出了钱府,打发了一众无所事事的书生损友们。
李郁找到了一家店铺,裱字做牌匾。
定制了店里规则最高的牌匾,烫金字体,檀木牌匾。
任谁走到门口看到这牌匾,都得夸赞一句阔气。
混江湖,千万不能寒酸。
因为江湖人士大多落魄,为了掩饰兜里没钱的尴尬,需要时刻把义气挂嘴上。
闭口不提的事,要警惕!
……
大把的银钱洒出去,维格堂很快成了苏州府热搜话题。
文人群体是封建社会最高效的宣传喇叭。
他们在青楼、酒楼、茶楼高谈阔论。
然后姐儿们、食客们、茶客们又当做新鲜事,再次和亲朋邻居客户们炫耀。
这种病毒一般的扩散方式,相当高效。
没过10日,维格堂的名声大噪。
阊门存菊堂,乌鸦酸溜溜的,一上午都在阴阳怪气。
大嫂也撤去了孝服,换成了一身素色衣裙,还养成了随身带匕首的习惯。
短短几十天,她就蜕变成了一个雷厉风行的女掌门。
十日前,白莲教来过一位联络人。
密谈半夜后,跳窗离开了。
白莲教在苏州府的布局,依旧是扑朔迷离。
李郁很想知道,但是大嫂决口不谈。
他不知道的是,大嫂也知之甚少。
乾隆三十九年,山东临清县清水教王伦起义。
清水教,是白莲教的分支。
本省绿营兵初期失败,损兵折将。
待到京城八旗马队,和百余索伦骑兵赶到后,竟然一战全歼王伦部众。
这件事,李郁也听说了。
他得出了一个结论,清军内部的战斗力差距悬殊。
从中也可推测,在清军整体战斗力直线下滑的大环境下,清廷中枢依旧拥有一只数量不详的精锐军队。
……
在鞭炮声中,崭新的牌匾挂了上去。
维格堂,正式挂牌营业了。
第一桩业务就上门了,非常棘手。
来人是苏州府一富商之子的遗孀,坐着豪华的马车,蒙着面纱。
随行的男女仆人竟有6人。
杜仁出面接待的,他只是一瞅就知道这位遗孀是非常有钱的。
不过,这案子就很头疼了。
已经打了一年多了,从吴县县衙,一路打到知府衙门,按察使衙门。
夫家不许她离家另过,更不许另外嫁人。
而这位遗孀的娘家,也不是一般人,乃是湖州府的富商。
于是,两边都使出了钞能力,棋逢对手。
大把的银子洒出去,把衙门里的人乐坏了。
于是,就这么硬拖了下来。
最终,两家都筋疲力尽,不再往水里扔银子了。
而这位年方二八的寡妇,啊不对,应该叫单身小富婆。
也只能依旧住在夫家,没法搬出去。
夫家不松口,她就得永远在这里住下去。
“这位夫人,关于你的这些材料,我都看过了。”。
“怎么样,有希望吗?”
“大清律并不支持寡妇再嫁,事关国体,所以希望不是很大。”杜仁幽幽的说出一番话,对面的女子开始流泪。
火候到了!他又开口说道:
“不过,也不是毫无希望。”
“真的吗?杜讼师,那我就全权拜托你了。”
“你等等,在我答应之前,有一件事需要提醒你……我是很贵的。”
杜仁终于图穷匕见,时机拿捏的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