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作为一个品德高尚、精通大清律的男人,李郁深知不能违背妇女意志(1 / 2)

大帐内,

游击将军胡之晃,和“流贼头目”周大海在说笑。

周大海,现如今作为一颗闲棋子在三山岛周边活动,这一次登岸是奉命行事!

“主公用兵如神,属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嘿嘿,俺这位结拜兄弟,那是诸葛亮托生,三步一计,五步一坑。”

“接下来,咱们怎么演?”

“你流窜,我追杀。不能当儿戏,要认真点。”

“放心吧。”

进入黄浦江后,李大虎就明显感觉到了两岸的差别。

站在甲板上眺望,

黄浦江以西,村庄人烟繁多。东岸除了荒地还是荒地,偶尔有几座茅草屋。

一江阻隔,来往不便。

至于说在江上造座桥,这会的百姓想都不敢想,那得是神仙下凡才能做到吧。

最近一连串的行动,他惊讶的发现,江南的防务脆弱无比。

分散驻扎的绿营兵烂透了,几乎是一打就穿。

……

“所以,李爷接下来的战略是什么?”甲板上,王六问道。

“牵着清军走,让他们疲惫不堪,然后找块地儿修筑工事,打废江南绿营。”

“就这1000多号人,和整个江南的绿营兵决战?”

“对!”

王六的眼神里,不可置信。

他忍不住反问:“打的过吗?这不是找死吗?”

李二狗按捺不住,从缆绳上跳了下来:

“六哥,你当我们手里的家伙是烧火棍吗?”

王六也忍住火气,压低声音:

“你带来的那上百号是精锐,可这些灶丁呢?他们才摸了几天枪?十几天前,他们还在忙着煮盐。”

而驻扎在崇明的苏松镇总兵,此时才率领麾下20余艘主力战船起锚,准备围堵吴淞口。

……

前方在打仗,后方在大婚。

李郁觉得,这只是造反分工的不同。

一样在为反清事业而奋战,自己如此逍遥,官绅们还好意思把自己扣上“反贼总头目”帽子吗?

想来是不能够的!

应付送走了各路头脸宾客,自然要办正事了。

急不得,却也缓不得!

胡灵儿虽然年龄尚小,可却是长开了。

红盖头被揭开的一瞬间,李郁放心了。

明日,当多吃两碗饭!

“夫君,妾为伱卸甲。”

这一声称呼,倒是蛮悦耳的,又加一分。

不过作为一个品德高洁,又精通大清律的男人,李郁深知不能违背妇女意志。

拒绝就是违背,违背就是违法,违法就要杀头。

接下里的事过于血腥,作者就帮你们跳过了。

……

次日清晨,丫鬟就悄悄来了。

“老爷,岳丈大人想见你。”

李郁赶去,只见胡师爷已经端坐在客厅喝茶,有些心不在焉。

“拜见老泰山。”

“贤婿快坐,老夫有几件事等不及要问你。”

说话间,就清退了所有人。

胡师爷单刀直入:“那件事,你已经进展到了哪一步?”

“江北乱局,漕运堵塞,江南流贼,全是我下的棋。”

“好,这都是国手。”胡师爷的眼神发亮,“带老夫瞧瞧你的家底?”

于是,俩人悄悄乘船,去了西山岛。

“大隐隐于市,这地点选的不错。”

“是啊,苏州城周边没有第二个更好的选择了。”

“不过,这地名有些晦气。”

李郁笑着指着东面:

“所以我把东山也吃下了,对冲一下。”

哈哈哈哈,胡师爷忍不住哈哈大笑。

谈到西山,人就会想到日落西山,一副残败。

说起东山,则是东山再起,欣欣向荣。

甭说大清的人介意,几百年后的人照样介意,硬生生给改名了。

“这是何物?”

“一种新建材,叫水泥。坚固、方便、省事。具体性能,空了给你细讲。”

胡师爷拍拍炮楼的墙壁,颇为惊讶。

俩人爬到高处,俯瞰全岛。

恰好阳光灿烂,没有云雾,李郁指着开始介绍:

“冒黑烟的那边是铁厂,长条状分布的是枪炮厂,单独的那块是火药厂,码头那边是船厂。”

胡师爷突然问道:

“所以,这里是秘密产业,公开产业都在胥江园区里。对吗?”

“老泰山高见。”

“老夫再盲猜一下,你煽动江北苦力造反,又流动到江南的真正用意。”

李郁微笑,等着这位老泰山的高见。

“明面上,你是在测试朝廷的应变能力,军事实力。私底下,你想知道普通壮丁,配发火器再加以简单训练后,能否一战?战斗力又如何?”

……

胡师爷充满智慧的眼睛,让李郁肃然起敬。

退后一步,拱手道:

“岳丈大人教我。”

“一家人不必客气,老夫先和你下一注如何?赌这支灶丁大军的前程?赌注嘛,就10两吧。”

李郁抽出佩剑,走到一棵树后,刷刷刻下字。

胡师爷接过剑,在另外一棵树上刻字。

李郁写的是“惨胜”,胡师爷写的是“兑子”。

谁猜的更准,很快就会揭晓了。

“岳丈大人,瞧瞧我李家军的火枪如何?”

随行的李小五,递过一杆燧发枪。

胡师爷仔细打量,询问数据后,给出了一个极高的评价:军国利器。

“这样的燧发枪,你月产多少?完全自产吗?”

“当前月产量,枪2500支,炮200门。只要原材料供应跟得上,所有部件都能自产。”

胡师爷非常震惊,感慨道:

“贤婿,中原逐鹿,你可以的。”

“你攒下的这份家底,比老夫预料的要强数倍。不简单呐。”

李小五自豪的抬起头:

“义父之才,诸葛亮来了也不如。”

过了一会,走到另外一处山道,胡师爷才小声问道:

“贤婿,你年纪轻轻的就做义父了?”

“咳咳,义子大约有一二百个,义女没算在内。可有不妥?”

胡师爷摇摇头:“草创期,没什么妥不妥的,实用第一。”

这个话题很快就岔过了,俩人聊起了最关心的一件事。

仪征运河,到底何时能疏通?

……

“钱峰启用了钦差印信,调动了江北12个县,5万多民夫。漕运总督把家都搬到仪征县城了。”

“进展如何?”

“我过江时看了一眼,已经筑起了临时大堤,阻挡江水倒灌,所有人都在忙着排涝。贤婿,你手够黑啊。”

“却不知淤积程度如何?”

“预计会很严重,河岸都塌了,河道只剩下个轮廓。哦对了,老夫为你抄写了5万多字的漕运密档,想必你会感兴趣的。”

李郁随手一翻,就惊喜无比。

其中就有一份仪征运河的历年清淤情况。

哪一年不清理,1000料以上大船就无法通过。

“若我是皇帝,就把漕运改成海运,省钱省事。”

“嘿嘿,贤婿你大谬。不论谁坐金銮殿,都不敢废漕运。”

“百万漕工衣食所系?”

“何止。文武百官会在金銮殿如丧考妣,集体反抗。”

翁婿开了个玩笑,接着话锋一转,

李郁突然问道:“如果民夫们从河道里挖出一尊石像,会怎么样?”

“你说什么?你埋的?”

李郁忍住了骄傲,双手叉腰。

在湖风吹拂下,格外的英俊潇洒。

咱就是让谭沐光带着漕帮的人,在摧毁水闸之前,扔下了一尊800斤的弥勒佛石像而已。

弥勒佛的背后,又不小心刻了六个字而已。

河道里的石像会被淤泥掩埋,然后又被清淤的民夫发现~

作为一个艺术生(落榜),要在社会上混,掌握一些谋生技能不是很正常吗。

打工是不可能的,没学历哇。

双手一摊,那就只能创业了。

……

回到李家堡,

胡师爷见到了自己女儿,甚美,感慨便宜了李郁这小子。

“爹爹,评价一下您择的婿如何?”

“唔,他的儒雅,连巅峰时期的老夫也要退避三舍。”

“真的吗?”

“怎么,爹爹的话都不信了?”

“女儿错了,实际上女儿是想问,他的兵法韬略?”

“野的很。”

胡灵儿傻了,这什么评价。

野?这算褒义词吗?

提标前营游击署参将,梁凤业表示不服。

先是隔河之战损失了100多号弟兄,和主力汇合后又是急促的行军。

提督南云升是员老将,发了狠要拿下这笔军功。

“军门,这股流贼邪性的很,标下总觉得这里面有古怪。”

“哼,是人是鬼,围住就能真相大白了。”

“抚台大人怎么也亲自来督战?”

“嘘。”

此时,李大虎指挥的船队堪堪减慢了航速。

“前面那条河是?”

“吴淞江。”引水的漕帮弟子立马答道。

(吴淞江,又称作苏州河,发源于苏州吴江,长度100多公里,最终汇入了黄浦江。)

李大虎展开地图,义父给他推荐了3处决战的位置。

“全速前进,拖死这帮官兵。”

坐船行军,比陆地行军舒服多了。

清军一路疲惫不堪,跑的叫苦不迭。

提标的3500兵丁,福康安又带来1000多号兵,还有地方上临时征募的乡兵1000多人。

这支高达近6000人的大军,早就是骂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