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大清朝首富的智慧(1 / 2)

光靠种地是挣不来几个银子的,最多糊糊口,这一点古今通用。

而江南女人们若是擅长刺绣等手艺,那收入立马再翻几倍,从宋朝开始就是如此。

男人只能默默的接过灶台,去做饭了。

骂是没底气的,打是不敢打的。

万一打跑了,隔壁老王立马嘘寒问暖,上蹿下跳,煽风点火,赌咒发誓,恶意打造好男人人设,把小饭碗娶回家。

老王想的开,换一种思路:

种地也挺累,出去做佃户做短工也要受气,还不如在家哄好老婆,把婚姻当成一种职业,白花花的银子可是真的。

每天割肉买鱼,回来煎洗煮炒,天天见荤腥,美名曰“老婆辛苦了,补补”。

展现好男人的大方,毕竟她那么娇小,能吃几口呀。最终,不还是自己落下肚了。

至于说偶尔她埋怨发脾气,给自己气受。

到了晚上可以狠狠报复回去的。

三倍五倍还是十倍奉还,悉听君便,量力而行,丰俭由人。

碾压,狠狠的碾压。

二一添作五,约等于没受气!扬眉吐气!

老婆低眉顺眼,吴侬软语。

老王的家庭地位触底反弹,稳步上升。

思路一旦打开,幸福的生活大步向前迈。

……

李郁结束了胡思乱想,嘱咐福成:

“本王想炒一炒生丝,你牵头成立一个江南丝棉协会,把这些人都拉进去,共同出资,一起囤货。告诉他们,商人想和士并列,只有本王可以给他们。”

“是。”

福成恭敬的退出,去联络众人了。

做了这个副大臣,他总算是放心了。

放在北边,大约相当于个右侍郎了,很不错了。

他老爹普福,如今闲居苏州府,每天去茶馆泡半天,例行骂大清。从爱新觉罗到六部九卿,从八旗旧事到官场逸闻,全是猛料。

茶馆掌柜的开心坏了,每天哈着他。

免费的碧螺春龙井茶加上靠窗的固定雅座,就为了留住这位爷。

放在2年前,这位爷可是大人物,寻常人想见一面比登天都难。

如今属于“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

走道、喝茶、说话的那架势,一般人学也学不来。

这属于几辈子上三旗,紫禁城下浸润出来的气质,任谁见了,都得相信这是位吃过见过玩过的爷!

茶客们趋之若鹜,听曾经的大人物讲故事、骂人,揭露黑幕,一個个听的耳朵不敢耷拉。

先讲宫闱密辛,再讲八旗丑恶,然后是大清要完,最后一个环节夸赞吴王英明。

每天都是这样,流程很固定。

消息传到李郁耳朵里,他忍不住感慨:福成他老爹不愧是当过苏州织造的,八面玲珑。

于是写个条子让宣传署接洽一下,让这位老爷子发挥点余热。

您也别光在苏州府骂,去松江府,杭州府,江宁府,湖州府,嘉兴府,常州府都转转,把“骂大清”变成一项固定职业。

给他开一份固定薪水,虽然钱不多,可代表了重回体治内。

普福在院子里,当着宣传署来人,双膝跪地流着泪高呼:

“吴王万岁、万万岁。”

内务府出来的人,在这方面都挺专业的。

哪片云底下会下雨,他们闭着眼睛都能闻出来。

普福以“前内务府、前苏州织造、前上三旗”身份在江南各府云游,每到一处,当地商贾士绅趋之若鹜。

听他讲课,分析当前形势——大清要崩溃,大吴要兴旺。

意犹未尽的官绅商贾们,甚至还给出丰厚的车马费,邀请他到私宅私聊,谈论一些比较敏感的高端话题。

由于普福被吸纳进入宣传署的消息,极少有人知道。

加上他的辫子、马褂、扳指一样没改,所以在这些“沦陷区士绅”眼里,属于中立状态,立场更可信。

普福也是妙人,在小处贬吴王,大处认可吴王。

通过“沦陷区”和“清统区”的一系列比较,启发式批判,让士绅们若有所思。

……

原江苏布政使,现广东南海知县朱珪在接到圣旨后,长叹一口气,流下了两行清泪。

交代好后事,写了份谢恩折子后就自缢身亡了。

广州将军亲自核验了尸体,确保无误。

而现任江苏布政使钱峰,则是雷厉风行、大刀阔斧。

力改陈弊,革新盐务、河道、火耗等一系列积弊,尽量的减少中间商。

中间环节节约下来的银子,全部送至江北大营。

位于仪征的江北大营,帐篷,营寨、拒马等建设开支一口气投入了5万两。而4万兵丁,每个月的粮饷汤药固定支出就是20万两。

淮安府造船,一口气就征召了3000工匠,10000夫役。

所需木材更是只能从陆上购买运输过来,又是一笔庞大的开支。长江被封锁了,过不来。改陆运,运费十倍起步,上不封顶。

所投入已经超过了12万两。

乾隆还是有眼光的,若是换了其他人来当这个布政使,根本搞不定。

钱峰狠辣又精明,把淮扬两府的官吏整治的欲哭无泪,生活待遇急剧下降。

原本的几十项陋规,被他砍的所剩无已。

人人都想外放江苏,是因为实惠,而实惠来源主要就是两项:漕运和盐务。

如今漕运废了一大半,两淮盐务成了清水衙门。

都拜钱峰所赐!

……

扬州四大总商集体抑郁了。

最胖的米总商,人瘦了30斤,还遣散了家里的厨娘团队,痛失唯一的庖厨爱好。

首总江春将两处庄园一处宅子出手换成了现银,以解燃眉之急。

盐商们哀叹,贪棺要钱,廉吏要命!

历数历任两淮盐运使,

前前任国舅高桓:贪,但规矩明明白白。只拿银子,其他一概不管。

前任尤拔世:贪,狠,不守规矩。

现任钱峰:一点不贪,也不许其他人贪。

“江首总,咱们这日子以后还怎么过?”

瘦成了麻杆的黄总商,说话都有气无力。

江春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

“别着急上火,天塌了日子也一样过。”

“你说的轻巧,我黄家的行盐区域在湖广。教匪作乱,我的盐根本卖不出去。”

米总商一愣:

“邸报上讲,抚远大将军已经解围了武昌,又捣毁了教匪老巢。湖广马上就有希望了。”

江春摇摇头,指向南边:

“长江已经不是朝廷的天下,从崇明到江宁,贼酋水师耀武扬威,官兵片板不敢入江。我们的盐船出了仪征,就是人家的菜。”

米总商突然噗嗤笑了:

“不对,是给人家的菜里面加点盐。”

……

沉默了一会,瘦麻杆黄总商压低声音说道:

“南边来人了,说打归打,不影响生意。”

米总商汗毛竖起:

“什么意思?”

“盐船可以出仪征,沿江而上,条件是分他一半。”

“嘘。”

四人凑在一起,开始分享这个消息。

李郁的分一半,不是分钱,而是分盐。

比如说10艘盐船,那就留下5艘。其余的畅通无阻,去湖北也行去江西也行。

两淮盐又滞销了,快来救救盐商吧。

300两一桌的花酒,一月只能喝5次了。被褥原本是一天一扔,日抛,如今变成3天一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