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 生吞活剥,连打带消,九江终易主(1 / 2)

为了配合演戏,乐平万年两县城暂时不予拔除。

一方逃,一方追。

一直追击到了黄丘埠,前面没路了,只见脚下的滚滚河水流向百里外的鄱阳湖。

第4军团2个营才慢悠悠展开包围圈,在多方的注视下开始单方面屠杀。

周围零星的清军斥候、百姓,以及河对岸的南赣总兵马忠义,察哈尔总管哲勇都目睹了全过程。

舍楞的大纛就飘扬在最醒目处。

他本人扔掉盔甲,对着苍天嘶吼,对着北方磕头。

对着河对岸的友军高呼“大清万岁,土尔扈特宁死不降,舍楞生是大清的人,死是大清的鬼。”

……

一番阵前动员后,舍楞带头,400多人高举弯刀开始冲锋。

战马一匹没有,全是狼狈步兵。

这也怪符合逃亡气质的。

舍楞或许有很多缺点,但他是个合格的部族首领。将生命献给了部族的延续~

列阵的2营火枪兵默默列阵射击,将这些没有战马没有弓箭的勇士们挨个打死在冲锋的路上。

甚至轻炮都只轰了一轮就无了用武之地。

这一趟是黄肆带队。

以第2军团副总指挥之职,临时指挥第4军团。稍有嗅觉的人都猜到他要青云直上了。

苏州籍人士,府城官差出身,节制江南人组成的第4军团合情合理!

对上,忠心无可挑剔。对下,也好沟通。

以黄肆多年的府城官差经验对付麾下狡诈的江南籍士兵,想必会很专业!

……

最重要的是面对清军驱使百姓冲阵时,他那一声“都是辅兵”,恰到好处!

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的好笑。

小儿都知道皇帝的新装毫无意义,但是大人们却认为皇帝的新装是有意义的。

戳破了,大家的脸都没地方搁。

不戳破,大家就可以若无其事的把这事糊弄过去,圆过去,心照不宣扔进历史的垃圾堆。

哪怕是捅破了天的大事,只要没有拿上台面公开讨论,那这件事就可以是“不存在的”。

看似很离谱,实际很靠谱!

总之,

黄肆的那一声喊拯救了不少吴军的性命,也让吴王的手“不曾染上无辜的血”。

纵然后世有人想翻旧事,在时间长河的冲刷下,所谓的事实也会模糊的面目全非。

看吧,你要的历史!

……

马忠义摘下了暖帽,

默默的望着河对岸那些身穿红黑军服的吴军士兵,举着刺刀在战场挨个补刀,就好像春耕时节农夫翻地一般仔细。

低声感慨道:

“想不到李郁居然练的如此悍卒。”

身旁的家奴刘路欲言又止,最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从他的内心来讲,十分忠诚主子,但也不一点都恨李郁,即使有朝一日,死在随主子冲锋的路上。

而察哈尔总管,哲勇则是举着马鞭,傲慢的说道:

“若是在中原,我大清马队一次冲锋就可击溃这些可笑的南蛮子。”

马忠义余光瞥了他一眼,心里评价四個字:色厉内荏。

如今是在河网密布的南方,你的假设胜利法毫无意义。

要想在北方大平原决战,那起码得等吴军开始北伐。真到了那个时候,只怕大清已经变成“北清”了。

“北清”战“南吴”?

……

1个时辰后,河对岸的吴军身影全部消失。

只留下了满地的尸体,舍楞的首级被砍下竖在一根木棍上,十分醒目。

小股清军这才敢划着小船渡河收尸,将此事逐层上报。

九江城行辕,

阿桂听了一声哀叹,令人将舍楞的首级和尸身缝合,以一口楠木棺材收敛放入石灰后护送至京城。

幸亏是寒冬腊月,若是夏季就只能送去一坛子骨灰了。

1200名土尔扈特降兵被勒令剃发,易服。暂时软禁一处被改造过的粮仓当中,登记造册。

兀思买讨好般凑过来:

“王爷,能不能把他们都编入我营中?这些人骑术精湛远超过目前的骑兵,如果~”

李郁摇摇头:

“你能保证他们的忠诚吗?万一,战场倒戈呢?”

兀思买脸一黑,神情黯然。他也觉得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

……

“你说说,该怎么处置他们?”

兀思买沉默了一会,突然面露凶光:

“干脆都杀了!”

李郁倒是笑了:

“你有点太极端了。若要杀人,又何必如此大费周折的劝降?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

“你先挑选态度恭顺之俘虏数百人,作为骑术教官。他们以辅兵身份,不得拥有武器,不得纵马狂奔,服装务必醒目,一看便知身份。原则是控制使用,监视使用,培养信任。”

“遵命。”

见兀思买欲言又止,一直落后几步的胡雪余笑道:

“兀将军莫急,等拿下九江自会一并封赏。此战,你是有大功的。”

“谢胡大人,谢王爷。”

兀思买喜滋滋的离开了,心中石头落地,营指挥使的帽子戴不了几天了,现在的任务就是奉命扩军。

轻骑兵营的人,立马开始四处招揽人手:

“奉吴王令,各军团的火枪兵辎重兵有想改换门庭的都可以来我骑兵营报道啊。军职不变,月饷待遇多1两。关键是以后天天骑马啊。”

“都来瞧瞧,多威风呐。”

……

一名炮手笑道:

“咋,瞧不上我们炮营?”

“嘿嘿,伱们炮营的人都是宝贝,不敢挖墙角。”

一通吆喝,很快就有了生意。

大几百号人做了二五仔,多是在本营混的不如意的或者是眼馋骑马的。

其中尤其以辎重兵比例最大。

因为他们长期和骡子打交道的缘故,对于大牲口没有畏惧感,有的人甚至得意洋洋的说,他很擅长骑骡子,所以肯定会骑马。

惹的各营军官咒骂他们,早晚变成罗圈腿、瘸子。

彭泽县吴老二脑子一热,也报名了。

胆小懦弱的他也搞不懂是哪根筋搭错了,一辈子牛马,突然想骑马?

不过他平时勤劳苦干,辎重营的军官对于他的感观很不错,甚至自掏腰包搞了顿送行酒。

“老二,以后去了轻骑兵营好好干,争取混出个人样。”

“谢谢大人,谢谢各位兄弟瞧得起我。我,我会想你们的。”

吴老二眼眶发红,连喝三碗。

离开时,辎重营众人凑份子送了他一双不错的军靴、一条牛皮武装带、一只烧鸡。这让穷困潦倒一辈子没有得到过旁人尊重的他当场流下了热泪。

他内心发誓,从此绝不窝囊!

死,也不能丢面子!不能让瞧得起自己的兄弟们失望!

……

元朝,在南方设有多处马场。比如安徽庐州马场,江西饶州马场,云南大理马场。

李郁是拿来主义,对此略有印象。

于是将前人走过的路再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