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 台风来了,林帅的总攻命令往下传!(1 / 2)

扬州盐商江春潜逃后,其在扬州的豪华宅子被充公。

如今是福长安的落脚处。

前院议事,后院生活。

每日里,江北各级文武官员出入匆匆,盛况空前。

然而,

稍懂历史的扬州百姓都在忙着出城避灾。

历史足够惨痛,教训足够深刻,虽过去了一百多年,有忆之仍让人胆寒心悸。

福长安足够谨慎,

抵达江苏后,就忙着到处集结兵力,把苏皖北部绿营兵力的8成都抽调到了扬州。

如今他麾下节制的兵力,

包括江北大营55000人,淮西新军48000人,骁骑营5000人,索伦400人,八旗护卫1000人,新至苏皖绿营援兵12000人,弓手乡勇8000人,水勇3000人,新兵10000人。

辅兵民夫无算。

其中,步兵的火器装备率已接近7成。

这7成火器当中,又有一小半是养心殿造办处督造的“仿赞巴拉克”火绳枪。

……

“抚台,我们何时开战?”

“再等等,等等。”

海兰察刚想说什么,外面传来一阵喧闹。

“抚台,索伦马队到了!吉林马队也到了!”

福长安丢下手里的军报,顶戴都没拿就匆匆跑出府。

他心心念念的战略力量终于到了。

原本,

这2支马队是要开拔去湖北的,接到兵部调令又从南阳府赶回来了。

府外,

几十名军官齐刷刷下马,单膝跪地:

“参见福大帅。”

“好,好。天气炎热,诸位赶路辛苦,先去安顿吧。”

“嗻。”

一群风尘仆仆的军官,上马离开。

风中,留下一股汗臭味。

福长安虽是贵公子,却不惺惺作态,并未表现出一丝厌恶。

海兰察更淡定,这算什么?会比母牛和五毒的味道更冲吗?

……

福长安望着马蹄扬起的烟尘,又望了望天。

笑道:

“诸位将军,我们和吴贼的决战可以开始了。”

在场的骁骑营副都统祖有恩、宁夏镇总兵马青树、凉州镇总兵哈马木、西宁镇总兵杜武银、徐州镇总兵王世仁、甘州副将李久霖~

还有扬州衙署的新任文官们。

众人纷纷精神一振,肃立聆听。

“整备军械、分发火药、准备干粮、喂好战马、把伤员和病号剔出来。各部鼓舞士气,每兵发2两开拔银,肉1斤。”

“嗻。”

众人纷纷离去,

一时间扬州城马蹄隆隆,从早到晚。

这一幕自然瞒不住情报署细作的眼睛。

清军增兵的消息,再次传到林淮生耳朵里。

傍晚,

他的帐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角斜场场官饶克华,他详细汇报了角斜场失陷的经过以及他个人的判断。

“你是说有股皖北绿营兵悍不畏死,居然顶着霰弹冲锋?”

“回总指挥,下官不敢妄言。这帮人彪的很。”

“战阵配合如何?”

“很生疏,全靠一股子血勇往上冲。下官猜测他们入伍时间不长。”

“好,下去吧。”

林淮生沉默,

看着情报署送来的最新线报:

“扬州城外新至鞑子援兵3000到6000人,精锐马队,一人双马,不可小觑。”

他肩上的担子很重,这1仗关系吴国的国运。

赢了,席卷南方。

输了,不敢想。

“安庆府第2军团到了吗?”

“应该就在今明两天了。”参谋立马答道。

……

“陛下还是不放心啊。”

林淮生低声自言自语。

不久之前,

一支庞大的运输船队先抵达九江府,第4军团的7个营奉命登船。

之后,

船队沿着长江航行,至安庆府停泊,2个军团奉命换防。

攻占安庆的第2军团4000士兵乘船继续顺江而下,最终抵达扬州江都。

郑河安站在船头,

豪气万丈,却又心怀遗憾。

自豪的是,每战必用第2军团做先锋,这是军人的荣誉,也是陛下的信任。

遗憾是,他距离老家又远了。

他心中默念,

等打完这仗,就以个人名义向陛下上书——攻略皖北。

他坚信,

只要陛下下达这样一道军令,狂热的第2军团将狂飙皖北,击碎一切敌人,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

然而,

他做梦也想不到,有几万老乡和他的想法撞车了。

数万淮西新军也在摩拳擦掌准备干一票大的,狠狠的挣他一笔银子,再混個顶戴,光宗耀祖。

……

江都,吴军登陆场。

辎重堆积如山。

火炮更是关键物资,一排排摆列。

汇集了近卫军团大部、第1军团全部、第2军团全部、第1派遣军全部,以及水师的大部。

总兵力近4万人。

“老刘,怎么样?”

“水师拆毁了几处翻坝,战船目前可以开到距离扬州城20里外的河段。再往前就没法子了。”

“嗯?”

“清兵搞了几艘大船满载石头,沉在河道里。就算是控制了扬州府,打捞疏通也得十天半个月。”

“水师有可能控制大运河入江的西水道吗?”

“我亲自登船去看过,做不到。”

林淮生点点头,

也就是说,只有在陆上堂堂正正的击溃清军。

……

第1派遣军营区。

炮灰们已经适应了江北的生活,每天吃喝睡觉,打牌找乐子。

军纪是糟糕的。

生活是闲散的。

新兵们经过了残酷的训练,和残酷的第一次厮杀,活下来的也融入了前辈们的群体。

“女营要是在就好了。”

“上面说了,打赢这仗准许我们再搞一个新的女营。”

“那可太好了,扬州瘦马你们知道伐?”

“知道知道!”

炮灰们聊的兴高采烈,怀念香消玉殒的女营。

打下南昌城抓了几百官绅女眷组成的女营,终究是承受不了如此庞大、如此暴烈的群体摧残。

香消玉碎,葬在了江西。

这种行为就好比乞丐得到了一匹马,就忍不住把马骑到死亡。

……

黑胖的张老三吃饱喝足,还灌了一碗酒。

这是他身为军官的小小福利。

吴军军中禁酒,但派遣军除外,适度的酒精麻醉有益于减轻炮灰们炸营的风险。

一时无聊,

他抽出佩剑敲击自己的头盔。

金属回音悠长,好似雅乐。

“把你们的头盔,都给我摆这。”

他一口气凑了5个不同的铁盔,排在面前,音质各异。

2个亲兄弟,

张老大赤膊,模仿女人跳舞,扭的颇带感。

张老二借来了营里鼓手的小鼓,挎在腰侧,跟着节奏敲击。

周围很快就聚拢了一群无聊的士兵。哄笑、鼓掌、吹口哨,还有几个老兵也跟着加入跳起了大神。

军团总指挥甘长胜路过,没有制止。

因为他很清楚,围观的这些士兵至少有5成活不完这个月。就让他们快活一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