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枫脸上很明显有些不正常的红晕,眼睛也睁不开,此刻是强撑着的。
钱大夫痛心疾首:“这孩子为了研制出对症药物,以身涉险。”
余枫倔着一张脸:“我翻看了很多医书,还有很多典籍,神农百草经里也说只有以身试毒,才能最快配出解药!”
“师父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已经有了眉目!还请师父将爹送来的那些药材,拿给我!”
钱大夫已经拿余枫当半个儿子看了,如今他这般以身涉险,他哪里能不着急?
那不是一般的东西,可是疫病!
“你这小子!你要有个万一,让我怎么跟你爹娘交代啊!”
余枫抿唇,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看的出来是在强忍痛苦。
“不会的,我不会有事,妹妹给了我护身符,神女也会保佑我的!”
末了,他又看向沈之砚:“沈公子,麻烦您将左边第三个房间里,门口右手角落的药材帮枫儿拿来。”
沈之砚震惊不已,余枫才八岁啊!
八岁的孩子,以身试毒,这得多大的勇气?
“这孩子,不一般!”盛景难得开口夸赞。
钱大夫张了张嘴,事已至此,他也做不了什么。
与其责怪余枫,不如盼望他真的能以身试毒,找到治疗疫病的法子。
将草药递给余枫后,众人眼看着他将那半干不干的草药吃下,然后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钱大夫看不下去,红着眼转身离开。
沈之砚也是一脸担忧,余家与他有莫大的渊源。
乔姝媛也还在余家,如果余枫出事,他想都不敢想。
盛景抬手招来一个虎翼军将士:“你守在这,时刻注意他的情况,有异样及时禀报。”
“末将领命!”
二人离开济仁堂,去了县衙。
苏县令正指挥人将粮草入仓,这七天几乎都是不眠不休,苏县令已经没有往日干净整洁的模样了。
上次沈之砚借了几十车粮,这次京城又送来几十车粮,共计逾十万斤粮食,足够抵抗这次流民了。
苏县令感觉松口气的时候,耳边又想起了沈之砚的声音。
放下的心顿时又高高提起。
“苏大人,这位是陛下亲派的官员,也是陛下的亲弟弟,景亲王!”
苏县令只感觉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不由自主的磕起头。
“下官见过王爷!”
与此同时,周遭跪了一片。
“见过王爷!”
盛景眼皮都没动一下:“都起来吧。”
“苏大人是吧?”
苏县令忍不住抖了一下:“下……下官苏令逸……”
“苏令逸随本王来,其他人各司其职。”
“之砚你也来。”
苏县令哆哆嗦嗦的跟上,心里百转千回,确定自己没犯啥大事,微微松口气。
县衙正厅里,盛景上座,陆之砚站在他的右手边,苏县令站在下面。
“去年年中,皇兄曾给南阳府拨款白银十万两,粮食二十万斤,可数日前之砚的奏折却表明,南阳府百姓未曾见到一文钱,一粒米,苏令逸你可知道些什么?”
苏县令再次跪下:“下官真不知道啊!下官是年末才上任,之前的事都是吴大人管的。”
盛景不威自怒:“吴忠友升迁之前,你便是松阳县的县丞,你说不知,你觉得本王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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