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家眷要去广西吗?去了广西可以分地。”吏员继续道。
<div class="contentadv"> “分地!”张二条咽了一把口水。
“回老爷,小的的婆娘身体不好,需要吃药,娃娃又太小,还是不去广西了。”
“原来如此。”吏员略微有些动容。
佛山的工匠虽然造出了无数火器,但他们的生活也只能勉强活着。
张二条家里已经算可以了,至少在县城中能有个住处。
“安家费二十两,自己掂量掂量。”
另外一名吏员提出了几个元宝。
张二条连忙拿起。
“足!这二十两是足的!”
张二条摸着属于自己的二十两银子大喜过望,激动无比。
“那是当然,我们国主无论对谁,钱粮都是说多少就给多少!绝不克扣。”
吏员抱起了拳头,颇有敬意道。
“老爷你是好人,国主更是好人啊!”
张二条抱着二十两银子,眼眶直红,跪了下来。
在咱大清连当兵的钱粮都要被克扣,更别提他们这些工匠了。
绿营兵的军饷虽然看起来还可以,就连守兵一个月都有一两银子。
可实际上不过是一人之身,仅德存活,若有妻子父母,则艰难甚矣。
还不止如此,除了克扣外,咱大明有欠饷,咱大清也有!
要不是一大批绿营反正给咱大清敲响了警钟,绿营就不是一人之身,仅德存活,而是向咱大明看起了。
连当兵的都是如此,张二条这些工匠就更别提了。
如今第一次领到足额的二十两巨款,张二条直接感动地给跪了。
“好了,去后面领取粮食吧,以后跟着国主,有的是好日子过。”吏员开口道。
“多谢老爷,多谢国主!”张二条嗑了几个响头。
按照指示继续去领取自己的粮食了。
“米粮五石,送往县城!”又是一名吏员开口。
数名驾前士兵推着一辆小推车,装载五石粮食,准备进城了。
“兵爷,让我来吧。”张二条眼见如此,心中更加感动的。
对前往广西也是少了几分焦虑,多了几分期待。
在佛山,他哪里见过这么好的老爷和士兵啊!
“不必了,这是侯爷的军令。”
数名驾前军将士推着粮食,护送着张二条,进入了佛山城中。
“唉!”佛山县令眼见如此,在城墙上叹了一口气。
当初张胜在勒索了钱粮后,又让他开了佛山的城门。
对此佛山县令自然是不从的。
可当张胜把大炮驾了起来后,自己不从,手底下的人却是不敢不从了。
由于佛山没有八旗驻军,在驾前军的突袭下,自然就稀里哗啦地落入了魔爪之中。
绿营兵高高兴兴的领了赏银,老百姓欢天喜地领了一些米粮。
整个佛山变成了欢乐的海洋,只是苦了他和城内的士绅了。
很快五石粮食送到了张二条的家里。
“孩儿他娘,我就要去广西为国主办事了,你拿着钱粮养好身子,照顾好娃娃们。”张二条红着眼框。
“不要担心,你们这些工匠的妻儿老小,有我们驾前军照顾着,在佛山出不了什么事的。”
“若是你婆娘身体好了,娃娃也长大了,就可以去广西了,或者等国主拿下广州,你也能回来了。”一名驾前军士兵开口道。
这样的一幕,在佛山每天都在上演,无数工匠带着家人或者告别家人,乘船进入广西,被安置在南宁、浔州等地的工坊内,为孙国主源源不断地打造出各式武器。
“侯爷,你老人家该回去休息了。”佛山城外,有吏员劝说道。
“不必了,本侯爷无聊也是无聊,找点乐子也好。”
张胜吊着木签,百无聊奈道。
这广州孙可望不让他打,士绅孙可望也不让他杀。
搞得在佛山,张胜这员虎将浑身都不舒服,无聊得很。
“你说,国主咋不让我们打广州呢?”张胜远眺。
“侯爷,国主自然有国主的道理,广州城坚,我们一时间难以打下来啊。”
“无聊,真是无聊。”张胜打着哈欠道。
“侯爷,兹事体大,国主的大计可由不得半点差池!”
“这我自然知晓,国主的军令我可不敢违背。”
张胜伸了一个懒腰缓缓道。
“走!陪本侯爷溜达溜达去。”张胜舒展了身体,准备跨上自己的爱马,带着部下,在佛山周围溜达溜达了。
然后就在此时一匹快马前来。
“禀侯爷,国主来令!”
此言一出,张胜脸色一变,飞快的接过令旨。
这令旨刚一打开,张胜就瞬间懵逼。
“传令下去,速速整军备战,尚可喜和耿继茂可能要从广州出来了!”
……
永历十二年,公元1658年五月。
刘天秀率领三千驾前精锐,一万新兵,一万土司兵,共计两万余众,从南宁顺江而下,抵达梧州。
梧州的马雄部先前已经被大将王德旺率兵围住,勒令交出梧州。
眼见局势不妙,城中粮草将近。
马雄连忙派人出城,和王德旺、刘天秀谈判。
第二天,马雄带着两千定南藩精兵弃城而走,北上桂林,梧州落入孙可望的手中。
而后王德旺和刘天秀合兵,梧州城中的绿营兵们为了赏银,也加入了大军之中。
数万之众顺江继续东下,于五月底抵达广州府境内。
至此整个广州府境内,驾前,义军、土司、绿营,各路兵马合计在十五万以上,孙可望拥有了压倒性的军力优势。
孙可望任命兴安王冯双礼为主将,统帅广州府境内的十余万兵马,推进至广州城下,将两藩的主力压制在了广州城中动弹不得,惊得尚可喜和耿继茂肝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