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李定国能和他义父一样犯病吧,否则大事根本没有希望!”
<div class="contentadv"> 安排得当后,洪承畴非但没有松了一口气,反而忧心忡忡。
说到底,之前掌握战略主动权的一直都是南明一方,经过三王内讧后,西营的兵马损伤又不大。
在军力并不在优势的情况下,清军进兵西南,又因为咱大清唯恐满蒙老本折在了云贵,多尼的满蒙主力一直迟疑不进。
所以洪承畴现在面对的局面才会如此艰难。
“督师,你醒了!”在洪承畴忧心忡忡之时,罗托终于赶来了。
“多谢,大将军挂怀,老朽已经无大碍。”
“督师,土司之事……”
罗托看着洪承畴的神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唯恐气着了已经垂垂老矣的洪督师。
“大将军,土司之事我已经知晓,大将军能够处理到这一地步,老朽已经很欣慰了。”洪承畴微笑道。
“多谢督师夸奖。”罗托行礼道。
洪承畴看着罗托小心翼翼地行为,不禁感慨万千。
满蒙贵族们虽然大部分都是没脑子的莽夫,可终究还是有明白人的啊!
皇太极的文治就已经可以说明了一切了。
而在满蒙汉二十四固山中,罗托能够被任命为宁南靖寇大将军,东路清军名义上的统帅。
除了武功外,最重要的就是他的脑子和其他满蒙贵族不同,咱大清朝廷终究是明白的,光靠打打杀杀,咱大清在关外就玩完了,唯有武功和文治结合,才能统一天下。
“督师,事情您应该知晓了,手底下的奴才们为了争功,不知轻重,现在在酷刑之下,活着的土司都已经招供,您看此事该如何是好?”罗托略带轻松道。
这种头疼的事情洪承畴未醒就得他来处理,现在好了,洪承畴醒了,这个皮球就可以踢给他了。
洪承畴闻言眉头紧皱,但还是缓缓开口道。
“大将军,此事老朽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安坤等人已死,水西余孽必须要杀干净,而其他土司,放回最先招供的那一批,其余人全杀了。”
“放回最先招供的那一批?”罗托连忙问道:“督师这是有何深意?”
洪承畴微微一笑。
“大将军,老夫现在早已年过六旬,几十年来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什么样的人没看过?”
“现在酷刑之下,所有的土司我们都已经得罪了,而这些对我们心怀不满的土司有点骨气者我们必须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至于那些一上刑就招供的,说明他们一点骨气都没有,虽然对我们大清依心怀不满,可若是我大清依旧有势,为了自己的性命考虑,他们也会屈从于王师天威的!”
罗托闻言双眼一亮。
“督师,我明白了,留下那些最怕死的土司,等我军携雷霆之势再入贵阳之时,他们必不敢反抗!”
洪承畴闻言叹了一口气。
“的确是这个道理,只有在贵州留下最没骨气的土司,我大清才会没什么麻烦。”
洪承畴此策和多尔衮的剃发令如出一辙。
剃发令其本质并不是简单的剃发而已。
而是满清高层为了统治,以剃发为标准,筛选出汉人中最有骨气的一批,从而彻底杀之,永除后患!
其结果现在也出来了,在剃发令下,大批汉人揭竿而起,对满清的统治造成了极大的危机。
可若是咱大清能够把这些汉人杀个干净,那么它的统治地位将非常的稳固。
虽然在后世,多尔衮的剃发令都被指责鼠目寸光。
言若无剃发一事,三年即可平定天下。
话虽如此,可要是细论起来,要是咱大清三年得了天下,咱大清能有那么久的国运吗?
若无剃发一事,不要说其他,就连顺军都会投降满清。
西军在凤凰山一战后,说不定也降了。
就算不降,面对三年能够平定天下的满清,孙可望四兄弟也根本无力成事,最后西营估计也得投降。
这样一来,咱大清的确得了天下,可问题了体质内多了顺营和西营的大清还是大清吗?
所以剃发一事,绝不是满清高层抽风,而是他们用心歹毒,想要杀光全天下所有有骨气的人,让全天下只剩下对他们唯唯诺诺的奴才。
等到最后,处理掉不愿意剃发的汉人后。
满清甚至连三藩这些剃了发的汉人都容忍不了。
想要进一步确定自己的主子地位。
最后三藩之变后,汉人中基本上就没剩什么了。
而洪承畴在贵州所行之事,与多尔衮的剃发令有异曲同工之妙。
为了挽留云贵人心,他所留的是最怕死,最没有骨气的土司。
正如满清只愿意留最怕死,最没骨气的汉人的一样。
“听督师一言,胜过千言万语啊,放回那些最没骨气的土司,既可以挽留云贵人心,又不至于对我大清王师造成危害。”
罗托大笑道:“等入秋之后,我大清王师重回贵阳,这些土司们必定不敢抵抗,到那时候,除掉前明余孽就指日可待了!”
“大将军,事情到不用这么着急。”
洪承畴沉声道:“我大清主力可以暂时撤离贵阳,可这些地方却不能随意放弃。”
“督师,你这是何意啊?”
洪承畴拿出了自己还没有装蜡的书信。
“老夫意对李定国行诈降之计,此计若成,我大清四路兵马于秋高气爽之时齐聚贵州,前明覆灭,指日可待!”
罗托看着洪承畴写给李定国的书信,心中大惊。
“督师,你确定你的诈降之计能成?”罗托满脸的不可置信。
“大将军,无论如何都得试上一试。”
洪承畴沉声道:“现在我大清局势微妙,李定国自大之下,此计未尝不成!”
“这……”罗托狐疑不定。
洪承畴要求李定国不要从云南远出,等洪承畴和吴三桂会师合兵后反正。
这要求实在是离谱到家了。
“督师,平西王在遵义,为何你在信中说要等待他的会师?”
“大将军,夔东的闯贼余孽正准备攻打重庆,老夫意欲让平西王率部北上驰援,保护四川粮道。”
“啊!”罗托直接傻眼了。
洪承畴一方面准备派吴三桂击破闯贼,一面和李定国诈降。
除了李定国是傻子,否则人家肯定不愿意相信啊。
“督师,你这诈降之计太过于非常,李定国必不会相信的。”
“大将军,我有一幕僚擅使戏法,让他前往云南,或许能起作用。”洪承畴劝说道。
“戏法?”罗托再次懵了。
虽说在这个时代,人人都迷信,可李定国这样的人,要是被戏法给糊弄了,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督师,诈降之计,匪夷所思,令人不解,我军若行此策恐怕会为全天下所笑。”
“大将军,此计所成,天下大局便定,若是不成,我朝能有什么损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