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怎么了?”周围的亲信们连忙询问道。
“蠢货,绿营中哪有这样的队伍啊!”
张国俊惨叫道:“这分明是城内的逆贼打着我们金山营的旗号要夺门啊!”
“什么!”周围的亲信纷纷大惊。
然后还不等他们有所反应,李寄瞬间就抽出了自己的佩刀。
“义士们!狭路相逢勇者胜!杀了这些鞑子的走狗,为王师开门!”
刹那间,八百罗汉纷纷拿起自己的武器,一个个的眼中充满了复仇的怒火。
“杀鞑子!报血仇!”
“杀鞑子!报血仇!”
“杀鞑子!报血仇!”
一瞬间八百义士咆哮杀向了城门。
“快!快开枪!”张国俊绝望地大喊。
然而还没等绿营兵反应,一颗颗铅弹便打向城头。
砰砰砰——
几名试图开火的清军瞬间中弹倒下。
八百罗汉手中的鸟枪可都是一等一的好货色。
其中有不少还是张国俊当年亲自检验过的。
此时此刻,这批鸟枪果然威力无穷,打得绿营们抬不起头来。
张国俊看着眼前的一幕,面色刷白。
就连肠子都已经悔青了。
他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见财起意,卖了那么多精良的武器装备呢?
咚咚咚——
一百多匹战马发起了冲锋。
咱大清官员就是胆大!
不止是火枪弓箭,盔甲刀剑,就连战马绿营们都敢卖!
既然他们敢卖,钱谦益自然敢买了。
所以在咱大清的眼皮子底下,一支一百多人的骑兵部队便组建了起来。
而且得益于咱大清官员的优势,这支骑兵部队还特么能够分散转移进南京!
咚咚咚——
战马在奔腾,箭矢在上弦。
这一刻在城门附近的二十多名绿营兵和两百多民夫看着疾驰而来的骑兵瞬间魂飞魄散,一哄而散。
一名义士看着逃窜的绿营兵们,怒冲心中起,刀从马上挥。
刹那间精良的马刀怒劈而下,一道血痕从一名绿营兵的脑袋而下。
“爹!娘!孩儿给你们报仇了!”
这名嘉定遗孤杀掉一名绿营兵后泪洒太平门下。
而后双眼血红宛如野兽一般继续朝着绿营兵下手。
片刻间的功夫,二十余名守门绿营兵便被杀尽。
“快开门!”李寄大喝一声。
大批义士扑向厚重的太平城门,第一道城门就此打开。
“快,快阻止他们!”
在绝望的声音中,义士们扑向了第二道城门,紧接着便是最后一道。
在八百罗汉和前锋镇的前后夹击之下。
一道沉重的声音响起,一抹霞光从门缝处照耀进了南京城中。
随后霞光越来越多,越来越宽。
一名名驾前军将士出现在钱谦益等人的面前。
南京太平门的三道城门尽数被打开!
“城门开了!城门开了!”
城头上清军们纷纷大喊,惊慌不已。
张国俊看着眼前的一幕,张大着嘴巴,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砰砰砰——
战斗仍在继续,一排排铅弹不断射出。
大批义士沿着楼梯登城,而一名名驾前军攀登而上。
“城破了!”一声惊恐的大叫响起。
城头上的清军和民夫瞬间士气低落到了极点,太平门的防守彻底瓦解。
“快撤!”张国俊绝望地大喝,带着自己少量兵马沿着城墙开始撤退。
“杀鞑子!报血仇!”
“杀鞑子!报血仇!”
“杀鞑子!报血仇!”
义士们的怒吼仍旧在继续,染上了清军鲜血的他们只感觉酣畅淋漓。
大批义士登上城头奋不顾身的追杀着清军。
而与此同时无穷无尽的兵马浩浩荡荡地通过太平门开进南京城中……
龙旗之下,孙可望举着望远镜看着正在激战中的南京城。
“国主!钱谦益夺门,太平门已破!”
郭有名骑着战马快速地抵达龙旗之处,向孙可望报告着这个好消息。
“果然是他,看来他的罗汉终究是有用武之地了。”孙可望微微一笑,举着望远镜继续观看战局。
现在十大步兵镇倾力进攻,再打一会说不定钱谦益没有出手南京都能破。
只是这位老宗伯终究是出了大力,让十拿九稳的战局变成了十稳不剩。
“传令,让张胜带着骑兵给我绕道去堵住正阳门。”
“南京城中的满人听到消息后说不定会从南面的正阳门逃脱。”
“让张胜给我堵住,一个不留!”
孙可望缓缓开口,想起了自己攻打南京的一个漏洞。
虽然满城的那些老弱病残,孤儿寡母的即便走出了南京城在追杀之下也逃不了多少。
但谁让孙国主心慈手软呢?
能不放过一个就不放过一个吧。
这背井离乡的都不合适。
让张胜这个活阎王带骑兵往正阳门一堵,满城既然是他们的家,那这些满人就永远地留在家里吧。
张煌言闻言眉头微皱,这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孙可望如此行为实在是有辱斯文!
“国主,秦淮河一带的清凉门、石城门、三川门只怕也会有鞑子逃出。”
“不如让下官带水师前往搜寻,否则跑出了一个鞑子都是对百姓的祸害!”
张煌言面色沉重,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孙可望闻言双眼睁大,他感慨道:“想不到苍水先生一介书生,竟然也会和孤英雄所见略同啊。”
张煌言冷笑道:“秦王,你也太小看我了,鞑子乃畜生也,我大明强大之时他们乖巧如猫狗,我大明式微之时便图我城池,杀我百姓!”
“还敢窥伺神器,窃据天下,让我天下汉人皆剃发易俗!”
“如此蛮夷畏威不威德,留之何用!”
“若是我大明的列祖列宗能够将其彻底族灭,又何至于发生今天的弥天大祸!”
“煌言每每想到死在鞑子屠刀下的父老乡亲,便泪不成声。”
“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
“而今南京满城为祸江南十余载,秦王正好屠之,稍解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