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伐军统帅张胜,西征军副帅张虎也是心情膨胀。
他们一个是汉国公,一个是昌国公。
这公爵虽然好,但张胜、张虎觉得自己也该到了进步的时候。
所以在孙国主即将登基的这个窗口,他们不约而同想要好好表现一番。
<div class="contentadv"> 想要做出足够的功绩来,好让孙国主这个老领导进步之后,能够顺带带上他们。
所以在一片激情澎湃后,驾前军的文治和武功两开花。
所有人都抱着百分一百二的热情为了孙国主扫除进步的所有障碍。
只有让这位国主消除所有的顾虑成功进步,他们才能进步啊!
当万年策等人在内政上发力的时候,冯双礼等人也在军事上拼了命地发力。
九月二十日,刚刚结束南征的冯双礼便带着四镇兵马会合了在安庆的张虎部。
两军合力,水路并进,声势浩大地向着江西地界杀了。
与此同时,张胜也带领骁骑镇和龙骧镇从扬州北上,沿着运河展开了北伐之旅。
九月底,冯双礼和张虎浩浩荡荡开进江西。
冯双礼派先锋李顺轻易地拿下彭泽。
而张虎也飞速进军,火速拿下了江北的清军据点小孤山,全歼守山绿营兵三千人。
南北两路大军都打开通道道,数万驾前军蜂拥涌入江西,抵达湖口。
湖口副将冷登云见状直接开成投降。
让驾前军掌握了鄱阳湖湖口。
冯双礼大喜过望,立刻就重赏冷登云以及他麾下投诚的四千余绿兵。
随后数万驾前军继续西进,越过鄱阳湖口,抵达了九江重镇。
江西巡抚张朝璘,九江总兵董卫国等地收集了江西各地的绿营兵,聚众万余在九江坚守。
只是在大势之下,即便巡抚、总兵在城内,整个九江城依旧人心惶惶。
“唉,不过区区一年,我大清怎么就这样了呢?”九江城内,张朝璘唉声叹气。
如今天下局势风云突变,一年以前咱大清还在云贵攻城略地。
可是随着孙可望的举兵,这一切戛然而止。
从孙国主出湖广一年,不过区区一年不到。
咱大清就已经日薄西下,朝不保夕了。
不止是湖广和两广,就连江南都已经被孙可望攻占。
而日思夜想,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云贵又便宜了吴三桂。
如今在长江以南,咱大清就只剩下了福建、江西和浙南以及广州、武昌这两座孤城。
而现在孙可望又派兵来攻九江,收取江西。
看着眼前的局面,张朝璘估计咱大清也得丢江西了。
只是话虽如此,但他的心中却依旧在犹豫之间。
原本按道理来说,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张朝璘跳下满清这艘破船,明哲保身了。
可是张朝阳虽然是汉人,但却是旗人。
早在崇德七年,他便担任了牛彔额真。
在满清的看着中,在次年便升了兵部理事官。
顺治二年,更是受封任一等轻车都尉,从此以后平步青云。
顺治八年,任三等阿思哈尼哈番、正蓝旗汉军副都统。
顺治九年,任一等阿思哈尼哈番。
顺治十年,任左副都御史。
顺治十三年,任户部右侍郎,同年改仍江西巡抚。
从区区包衣一步一步地成为了督抚大员。
咱大清对他的礼遇不可谓不重!
这么多年来咱大清这个主子没有亏待过他这个奴才。
至少在张朝璘心中是这样的。
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心中一直在犹豫啊。
他不愿意背叛大清,可是又不愿意死。
一面是杀身成仁,报答咱大清的知遇之恩。
一面是举城投降,保全性命并保住荣华富贵。
这两种选择实在是令张朝璘为难。
满清的督抚大员们虽然是汉人但却是清一色的旗人。
哪怕是李成栋当初立下了汗马功劳。
咱大清都启用了佟养甲担任两广总督,这样做虽然有诸多弊端,但是毫无疑问却保持了各地督抚对咱大清的忠诚度。
如果换做是其他汉人的话估计现在已经献城了,可身为旗人的张朝璘却是夜不能寐,一直在犹豫之中。
“大人,朝廷如此已经是朝不保夕了,胡无百年运,大人还是明哲保身吧。”一名亲信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郎廷佐这些人已经死了,张朝璘要是不投降他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没错,大人强行守城,城内的兵马也不愿意打,等到时候只会白白身死。”
另外一名亲信开口道:“倒不如留住有用之心,日后再报答朝廷的恩典。”
张朝璘看着自己的亲信冷冷一笑。
“诸公这是在劝我从贼也!”
“大人,何是从贼?”亲信缓缓道:“孙可望雄才大略,昔日以西南一隅尚且能够和朝廷分庭抗礼。”
“如今他击败了朝廷主力,又占据了江南。”
“其翼已丰,其势已成,下官观之只怕此人将来必登九五之位啊!”
“大人若能以九江反正,再招抚江西一省献于秦王面前。”
“待来日国主登基后,大人不仅可以保住荣华富贵,还未必不能有从龙之功啊!”
此言一出,一众亲信们纷纷赞同。
从西贼到孙可望到秦王再到国主。
这些张朝璘手底下的牛鬼蛇神们已经表现出了自己的意思。
孙可望有如此前途,这良禽择木而栖的,为什么不跟了人家?
张朝璘闻言也是哑口无言,孙可望此人昔日便能以云贵而抗天下。
后面交水之战,沦为散家之犬后又能以广西起家。
手握两广,北取湖广,如今又鲸吞了江南。
如此种种不得不让你怀疑他有天命在身。
毕竟一个丧家之犬,区区两年时间便能走马观花,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要不是天命,如何能够解释这途中的种种啊?
“大清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不报……”张朝璘缓缓开口,脸上尽是犹豫之色。
“大人,你乃汉人,为何要为大陆死节?”亲信们连忙劝说道:
“胡无道,汉当兴!大人若为鞑虏死节,不仅毫无意义反而会遗臭万年!”
“况且鞑虏虽然对大人有恩,可他们何曾真正的把我们汉人当成了自己啊!”
“主是主,奴是奴,大人就算再尽心在鞑虏的眼中你始终不过是一个奴才啊!”
张朝璘闻言脸色一变,脑海中回想起了一些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