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影舞连忙上前握住,见他温暖干燥的手掌牢牢地包着自己的小手,心里感觉踏实多了。
她冰冷颤抖的身子显示她确确实实地吓坏了,问明了她的住址,路云展一手环抱着她的肩膀,一手牵着她的小手护送她回家。
他轻轻地说道:“下次要这么晚回去的话,就要叫你的家人来接你下课。”
岳影舞嚅嗫地说道:“我---他们---不太方便。”
“不方便?”路云展不满地高声说道:“你爸呢?你吗呢?他们怎么放心让你这么忘了还一个人回家?”
“我爸---我爸死了,我---妈上班的地方很久,一般都会住在公司里,她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回来---”她眼眶一红又想哭了,随即想到他刚才的恐吓,便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你---”她柔弱无助的模样狠狠地击中了路云展心里最脆弱柔软的地方,他不自觉地搂紧了她,轻声问道:“你们其他的亲友呢?”
岳影舞低声说道:“他们都在乡下,我母亲希望我能够上重点的学校才带着我搬到这里的,可是---她在这里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上个星期才在开发区找到了新的工作,所以---我们才搬上来几个月而已,认识的人还不多---”
又是一个望女成凤的例子,路云展不禁摇头叹息:上重点学校真的就比较好吗?不可否认的,市中心确实比较繁荣,取得各方面都资讯也较为迅速,但要一个小女孩,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求学,又几乎是让她单独一人置身于如此复杂的都市丛林中求生存,她的母亲怎么能放心?
这五光十色的都市生活很容易迷惑人们的眼睛,而忽略掉隐藏在黑暗处的危险性,尤其是像岳影舞这样的女孩子,单纯的不会防备任何人,也单纯的不懂得保护自己,像现在,她不但轻易的将家里的地址告诉他这个陌生人,还毫无警觉性的将她家的钥匙交给他。
他又想骂人了!
“你---”路云展拍拍额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怎么能如此放心的将你家的钥匙交给陌生人?你难道不怕我对你不利吗?”
岳影舞诧异地眨眨眼睛。“可是---你不是才刚教过我吗?如果你想伤害我的话刚刚又何必教我?”
“我没让那三个小混混动你,并不表示我不会伤害你,你怎么能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他实在很想把‘危险意识’这四个字狠狠地敲进她的脑袋里,让她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不过他很怀疑岳影舞会如何解释这几个字的意思?
岳影舞委屈的红了眼。“你---会伤害我吗?”她难过的瞅着路云展,神情像极了即使备受欺凌,却仍不弃不离,忠实地跟随着饲主的狗儿。
“我---”即使路云展原想拉下脸来吓唬她,然而在面对那张全然无辜信任的脸蛋,也只有忿忿的吐出“不会!”
岳影舞释然的一笑,笑得极为灿烂,犹如耀眼的阳光炫惑了他的眼睛。“我就知道路大哥一定不会伤害我的!”她从路云展的手中取回自家的钥匙打开了大门,极为自然地牵着路云展的手走入了她与母亲居住的小公寓里。
看着那张脸上写着‘我很单纯好欺负’的脸,陆院长怀疑她怎么安然的通过那一间间环绕在她家四周的宾馆,酒店,理发厅而回到家里?显然岳母对于住家环境并没有为女儿的安危而多做考量,但是岳影舞对人毫不设防,又像是温室中的花朵,即使是三岁的小孩子都比她懂得保护自己,她母亲怎放心让她一个人穿越那一片‘风化区’回家?
路云展环顾着母女俩位于二楼的小公寓,二十几平米的房间隔成了两房一厅,再加上厨房和卫浴设备,空间略显狭小,客厅里连殿事机都没有,只有一张小方桌,地板上率性地摆上几个色彩鲜艳的坐垫,显得随性又舒适,绿色的小盆栽巧妙的安置在适当的位置,在加上几个大大小小笨拙可爱又不失俏皮的填充玩偶,简直有点像是儿童的游戏间。
路云展问道:“你们搬来这里多久了?”屋子里几乎没有大型的家具,是搬的太匆忙,还是主人原就是如此慵懒的个性?或是只打算暂居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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