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毅拼尽一口气,给陈安安留下了证据。
那是时焕云贴身的玉佩,陈安安这才知道,原来害死未婚夫的人,是时家嫡长女,时焕云。
陈安安知道,自己一介草民,想扳倒世家很难,于是六年前收集证据,她去衙门状告时家。
然而,京都的世家都不愿意与时家作对,最终陈安安也没能如愿扳倒时家。
在陈安安想自尽时,被裴行舟的侍从救下,得知她与时家的恩怨,裴行舟将她留下。
虽是宠妃,但裴行舟从未让婉妃侍寝,她是永安帝安插在后宫的剑。
“那书生死了便死了,竟是要连累本宫,婉妃,你倒是可怜人,可惜,那书生与你生死相隔了哈哈哈。”
时焕云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与婉妃结怨多年,时家这一次遭难,竟是多年前种下的苦果。
“今日,本宫亲自送你走。”
婉妃冷冷的说道,面前放了鸠毒的酒,被婉妃灌入了时焕云的口中,任由时焕云如何挣扎,婉妃都没理会。
“时焕云,如你这般心狠手辣,不该活着祸害人间了!”
时焕云的目光落在时卿身上,她拼尽一口气,推开婉妃,朝着时卿的小腹撞过去,她想拉时卿下水。
没有腹中的胎儿,时卿算什么东西,时焕云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只是她也不愿时卿过的太快活。
然而,还没触碰到时卿,暗处的影卫现身,手中的剑刃毫不留情的刺入时焕云的小腹。
时卿蹲下身子,看着时焕云不甘的眉眼,嘲讽一笑。
“姐姐,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你自己选的结局,莫要怪任何人!”
说完,时卿在影卫的护送下,与婉妃一起离开了冷宫。
而云妃时焕云被赐死的消息,也传遍皇宫。
时卿回到了坤宁宫,许是身体太疲惫,她眼皮子撑不住想睡着。
婉妃握着她的柔荑,轻声道。
“卿卿,皇上最是疼爱你,待你生下孩儿,后宫再无人撼动你的位置。”
“姐姐何不早些与我说过去之事,这些年,你心里定是痛苦的。”
婉妃眸中闪过泪光,随即微微一笑,“卿卿,你还不知我的名字,记住我的名字可好?”
时卿微微颔首,应下了。
“好。”
“卿卿,我是陈安安,来自二十五世纪,我这一生最大的运气是遇见你与皇上,只盼着你们平安顺遂……”
时卿抱了抱婉妃,语气温柔,“我们一直是朋友,等皇儿出生,你做她姨母可好?”
婉妃眸中的情绪复杂,最终勾了勾唇应下。
“好。”
二人用膳后,时卿便沉沉的睡去了,此时,系统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宿主,婉妃的宫殿起火了,她去了……”
时卿坐直了身子,心头有些恍惚,想起婉妃离开时说的那番话,原来她在同自己告别。
她喃喃道,“安安,真是傻姑娘啊……”
死去的未婚夫,是婉妃的心结,时卿决定在婉妃离世后成全她。
于是亲自带人去婉妃被烧毁的殿宇中,将她的骨灰一点点收敛起来。
在禀告裴行舟后,她亲自带着宫人,将婉妃的骨灰送至程毅的墓中,让二人合葬。
时家人在时焕云离世后的第二日,被官兵带走离开,流放岭南。
而当日,蓬头垢面的时穆大将军双手套着刑具,离开京城时,正好与一辆马车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