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尚书想要解释,可是万宝珠的眼眶中满是泪水,根本不听他说什么。
从那天开始,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变得越来越疏远。
与此同时,沈氏抓住机会,成功地赢得了付尚书的心。
回忆戛然而止,付尚书轻轻抚摸着画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他轻声说道。
“宝珠,既然你已进入轮回之道,当年的事情已经成为过去。但是,卿卿却执着于过去的事情不肯放手,我无法对她宽容相待,希望你不要责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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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卿回到房间后,心里的郁气竟然消散了不少。
她意识到,这或许是原主的怨念所致。
原主在这个家里遭受了太多的委屈和不公,这些情绪一直积压在心底,让时卿感到沉重无比。
如今,她终于有机会替原主发泄出一些怨气,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
与此同时,时卿与付尚书不欢而散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尚书府。
沈氏得知此事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早就料到付清宁这次回来不会有好果子吃,果然不出所料。
付清宁刚刚回京,脚跟尚未站稳,便迫不及待地与付尚书发生争执,这无疑证明了他们父女间的关系十分紧张。
想到这里,沈氏心情大好,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期待着付清宁在尚书府中的日子越来越难过,最好能早日离开这个家,永远消失在她的眼前。
然而,在刘嬷嬷说起另外的事时,沈氏变了脸色,语气甚是不可置信。
“你的意思是说,白鹿书院的女学,居然邀请付清宁去当教授绣技的女夫子?”
沈氏惊讶地问道,眉头紧紧皱起。
刘嬷嬷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夫人,这件事确实让人意外。而且,这个消息还是从老爷那边传过来的,应该不会有假。”
沈氏心中一阵不悦,对时卿的能力表示怀疑。
毕竟,时卿才回到京城不久,就被白鹿书院看中,让她觉得时卿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她漫不经心地说道,“算了,随她去吧!她一个孤女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刘嬷嬷原本想提醒沈氏,时卿与普通的孤女不一样,但见沈氏已下决定,她便不再多言。
毕竟,现在收回成命,反而显得沈氏没有威严。
于是,刘嬷嬷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一切顺利。
沈氏把玩着手中的玉镯,平日里那低眉顺眼的模样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凌厉。
“过两日,就是那短命鬼的忌日,我原本是不想和死人去争,只是有些人欺人太甚,若我宽宥,岂不是人人都能欺负到我头上了?”
她口中的短命鬼,就是付家的现夫人万宝珠。
刘嬷嬷也赞许的说道,“夫人对那短命鬼已经很不错了,是她没福气罢了,只是大小姐最近出了那么多风头,只怕以后想除掉也难。”
沈氏慵懒的打着哈欠,缓缓道。
“凭她有天大的本事,只是付清宁都二十岁了,在京城这个年纪的女子,可没夫家敢要,哪怕她做了白鹿书院的山长又能如何?难道,还能让她翻天不成?”
况且她的女儿已经找的夫家就不错,沈氏一点都不担心什么。
“夫人说的是。”
沈氏想起付尚书,于是吩咐刘嬷嬷去准备银耳莲子汤。
“老爷这会定是在生闷气,我可要去好好的开导老爷。”
最好让他给付清宁选个不堪重用的夫家,这样也好慢慢的磋磨。
*
时卿将踏入白鹿书院,原本是定好的事,然而却出了变故。
当今圣上文安帝的养母舒太妃,觉得时卿是蒙混过去,靠着裙带关系,甚是质疑她的本事。
于是,舒太妃命人送了一幅美人图去了尚书府上,要求她用刺绣绣图。
时卿在收到画作后,倒是毫不意外,舒太妃当年是先帝的宠妃,可谓冠宠六宫,只是身子伤了,所以没有留下一儿半女。
当时,先皇为了宽慰舒太妃,就将年幼的三皇子交给她抚养,听闻舒太妃与文安帝的母子亲情,比起太后更亲。
而舒太妃,虽然年岁不小,只是保养得宜,鹅蛋小脸的她看起来和年轻时候差别不大。
这幅美人图,正是舒太妃当年惊鸿一舞赢得先皇喜爱的名场面,后来,先皇命画师作画留住了这一刻。
画中人舒太妃容色倾城,身姿曼妙,手中抱着琵琶,眉目含春,让人移不开目光,她眉眼间尽是意气风发的神色,令人动容。
若是用画像做刺绣,倒也不难,原主也会蜀绣,苏绣,她卖了十多年的绣品,绣技早出神入化。
只是,若是绣画像,不仅要栩栩如生,更是要处理好细节,稍有不慎,绣面只怕是都毁了。
且不说时卿继承原主的绣技,况且还有团子相助,想输还是有点难度。
明月有些忧心,然而时卿倒是从容不迫,她看着时卿的绣技,从茫然变为惊叹。
她将府中的事都推脱,一心一意的忙着刺绣,哪怕是老夫人的召见都推了。
时卿在期限的最后将画绣好了,担心生了变故,于是她亲自前往。
等盛装打扮一番后,时卿穿着青绿色的裙子离开了府中,与婢女明月坐着马车朝着皇城去了。
时卿亲自将绣品送到了宫墙外,然而,她忘记联系司徒太傅,这会只能在皇宫外杵着。
正想着让谁代为转交,忽的一道如青竹一般挺立的身影出现在时卿的身旁。
男人生的儒雅,容貌俊美,举手投足皆是书生意气,只是不容忽视的是他周身的凌厉之气。
侍卫见到了男子,很是毕恭毕敬,竟是请他进去了。
时卿挑眉询问团子。
【团子,此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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