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行字,时卿的瞳孔震动,果然,无爱一生轻,沈氏竟然能如此心狠手辣。
她的双眸变得幽深起来,忽然间想到一个主意,看来有些事情需要认真考虑一下。
不过沈氏想要掌权尚书府的美梦,她一定会亲手毁掉它。
她带着任务来到这个世界,自然要为原主讨回公道。
沈氏欠下了付清宁母女两条人命,用她自己的性命来偿还,一点都不为过。
*
状元府失窃,付雅云整日提心吊胆,坐立难安。
她不敢把这件事告诉母亲,只能选择自己承担后果。
还好她手上还有一千两的银子,只要等朝廷的俸禄发下来,就能暂时解决燃眉之急。
虽然和周文清在一起生活很艰苦,但她始终坚信,他们总会迎来幸福的那一天。
付雅云秉持着这个信念,努力地想要好好伺候老夫人,不仅亲自下厨烹饪美食,还细心地侍奉汤药,可谓是尽心尽力。
她这样做无非就是想博得一个好名声,赢得旁人的敬重。
然而,周老夫人却似乎并不领情,反而对她莫名地怀有敌意,总是找各种机会刁难她。
付雅云毕竟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呢?而周文清这两天又不在府上,于是她一气之下收拾行李准备回娘家。
秀文和欣儿正在整理包袱时,突然发现箱笼中有一样东西夹在里面。当她们看清那是什么时,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夫人不好了!您快来看看啊!”
付雅云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到丫鬟们的呼喊声,更是烦躁不已。
“什么事情这么大呼小叫的?”
她不耐烦地走到近前,待看清欣儿递过来的书信后,心里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付雅云颤抖着双手将信封拆开,等看清信中的内容后,她的手一松,信纸飘落在地。
只见信笺的开头写着“卿卿吾妻”四个字,而落款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周郎。
这封信显然是写给她的姐姐付清宁的,而且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纸张都微微泛黄。
付雅云心中一阵刺痛,仿佛被人用刀狠狠刺了一下。
她的嫡姐付清宁的小名就叫卿卿,这个称呼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回想起那天在付家,周文清第一次见到时卿时,那失魂落魄的样子。
再联想到今天看到的这封情书,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疑虑。
难道说,时卿和周文清以前认识?还是他们之间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
付雅云的心情愈发沉重,情绪也变得越来越烦躁。
仅凭这一封信,她无法确定周文清是否真的背叛了自己,但内心的猜疑却像野草一样疯长。
付雅云咬咬牙,决定再次前往书房寻找更多的线索。
这次,她仔细翻找着书房里每一个角落,最终在书桌的暗格里发现了一幅画卷。
当她打开画卷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幅画像挂在墙上已经很久了,积了不少灰尘,但却能看出画中的少女眉目清秀,年岁看起来很小。
但即便少女身着粗布麻衣,也难以掩盖其绝色之姿。
少女的模样俏皮可爱,充满了灵动之气,让人不禁想起一个人——付清宁!
付雅云心中涌起一股怒火,莫非付清宁与周文清之间存在什么勾结?
付雅云想要揭开所有的真相,她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愤怒,支撑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书房。
离开之前,她顺便对两名婢女说道,“欣儿,秀文,我们回尚书府吧。”
两名婢女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连忙跟随着付雅云一同离开了状元府。
沈氏听到付雅云回到尚书府的消息后,非常重视,立刻派人购买了许多珍馐美馔来款待她。
甚至,拿出了半个月前花费数百两银子购买的新茶,亲自沏茶给付雅云品尝。
这些天以来,付雅云一直忧心忡忡,心事重重,导致她的身体逐渐消瘦,原本清秀的面容如今也显得有些憔悴和消瘦。
“云儿,莫不是遇上何事了?”
也只有在沈氏面前,付雅云才能放松自己的情绪,她扑进沈氏的怀中,声音颤抖的说道。
“娘!前两日状元府失窃,当初您让女儿带的嫁妆,都不见了,还有官家赏赐的绫罗绸缎和黄金首饰统统都不见了!”
付雅云哭哭啼啼地说道。
沈氏这两日本就心烦意乱,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压下心中的烦躁,耐心地问:“此事可有报官?官府怎么说的,还能找回来吗?”
付雅云哭得更厉害了,抽噎着回答道。
“报官了,只是没有任何进展,京兆府的大人说,很有可能寻不回来了……”
沈氏一听这话,气得差点晕过去,她辛辛苦苦准备的嫁妆就这样没了,她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给付雅云的嫁妆相当丰厚,不仅有这些年自己积攒的私房钱,还有尚书府的部分银子。
仔细算来,足有数万两之多,足以让付雅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没想到现在竟然全部失窃,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显然对这件事充满怀疑。
“状元府好歹有家丁守着,库房且上了锁,难道那人是凭空盗走嫁妆的吗?云儿,你能肯定周家那对母子没有问题?”
沈氏目光凌厉地看着付雅云,言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
付雅云被母亲如此严厉的态度吓住了,但她还是下意识地为周文清辩解道。
“娘,周郎待我情深意重,绝不可能做这种事,你要信我。”
沈氏的神色有些疲惫,她看着自己天真的女儿,心中暗自叹息。
女儿的性子虽然娇纵,但心地善良,对人毫无防备之心。
也不知道周文清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如此死心塌地相信他。
想到这里,沈氏不禁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如今府中是如何开销采买你可知道?”沈氏语气严肃地问道。
付雅云的神色瞬间变得有些心虚,她垂着眸,不敢与母亲对视,只能老老实实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