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妈看你身上脏嘛,给你打打~”
陈秀娥干咳一声,手上的鸡毛掸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装模作样的在李小烽身上轻轻拍打了几下。
“那另外那只手上那么老粗的麻绳是要干啥玩意儿?”
李小烽抻了抻酸麻的胳膊,用下巴朝老妈的另一只手点了点,眼睛里满是笑意。
“这不你爸他抽了一上午烟,跟个煤球炉子似的,呛死了,教他别抽他就是不听,我准备把他绑起来。”
陈秀娥理直气壮的道。
“?”
另一边脸色阴沉的李父一愣,他原本还想看看自己这个彪老娘们儿吭哧瘪肚说不出话来的糗样,万万没想到啊,居然这么自然而然的就推到他头上来了。
瞧见李小烽在一旁偷笑,陈秀娥终于也反应了过来,拿着鸡毛掸子就在李小烽的屁股上抽了两下。
“长本事了!敢来逗你妈!”
嘴上这么说,但陈秀娥还是赶紧招呼英子把家里的黑膏药拿过来。
她刚刚可看到了,老三的脖子上胳膊上到处都是血口子,虽然能看出来是荆棘刺儿划的,不严重,过个两三天自己就能长好,但她还是心疼的不行。
老三是被她从小带在身边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啥时候遭过这老罪?
老大老二听到院子里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大打出手,也带着各自的媳妇儿从里屋好奇的钻了出来。
看到李小烽扛回来的半扇野猪肉和一堆下水,俩人更是险些惊掉下巴。
“老三,这都咋弄的,快说说!”
大嫂二嫂也是一脸惊奇的看着李小烽。
林秀英拿着黑膏药过来想要给李小烽贴上,但却被李小烽摆摆手拒绝了。
他身上的这些伤口都是小伤,过不了几天自己就好了,趁不住上药。
况且这些膏药都不知道放多久了,失没失效都不好说,别再给他捂感染了。
这下大嫂二嫂可更惊奇了。
这还是那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整天只知道招猫逗狗不务正业的小叔子吗?
怎么一夜之间就跟变了个人儿似的,精神头都不一样了!
……
堂屋里,几人围在一起,听李小烽绘声绘色的跟他们讲山上的遭遇。
陈秀娥则和儿媳林秀英在灶房叮里咣当的处理下水,张罗着烧饭做菜。
只是不知为何,切着切着猪肝,林秀英的眼神就不由自主的瞟向了那讲到兴起,踩在堂屋椅子上比手画脚的李小烽身上。
看着自家男人那精壮的身体,林秀英不知想到了什么,白嫩的脸颊上忽的飞起一片绯红。
陈秀娥走过来轻轻推了推发呆的林秀英。
“切薄点,尽量多切几片儿。”
“咱家大功臣从小就好这一口,切坏了小心他找你算账。”
林秀英赶紧收回目光,吐吐舌头,专心致志的切肝子。
陈秀娥一边剁大白菜,一边笑的意味深长。
这个自从嫁进门儿以后就一直和家里人颇有些生疏的儿媳妇,脸上终于有了变化,不再是一副幽怨的模样了......
随着烧猪肚、拌猪肝、猪心汤,还有黄澄澄的苞米饭上桌,全家人终于喜气洋洋的坐到了一起。
这年头能吃上这么一顿全荤的不容易,农村就是这样,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顿像样的好饭菜。
“老三啊,你跟隔壁屯儿的水生大爷学枪,也不告诉家里人一声,我们还都以为你整天吊儿郎当的要当街溜子呢!”
二哥往嘴里塞了老大一口肚条,一边干饭一边口齿不清的埋怨。
大哥大嫂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