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江队等得着急,干脆直接自己打电话报平安,正好手术中遇到了一点异常的情况,他也要亲自跟他讲一讲。
这么想着,主刀医生摘掉无菌手套,从储物柜里掏出手机,按了几个按键。
把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一边打电话,一边脱鞋套。
电话铃一响,便被接通了。
“江队,您放心吧,刚刚抢救已经结束了,手术非常成功,夏女士的求生意识很强,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啊?那小伙子没跟您说吗?”
“就是今天下午的事,大约三点左右,夏女士的生命检测仪出现报警……”
主刀医生把今天下午的惊险生死瞬间又叙述一遍。
而对面沉默了几秒,似乎完全不知道医院这边出了事,接着便要挂电话去查。
主刀医生想起一件事,连忙喊住他:“哎!等等。”
“其实夏女士今天出现的意外也并非无迹可寻,您还记得我跟您说,夏小姐脑中有一只黑色肿瘤吗?”
“今天扫描脑CT的时候,那只肿瘤消失了……”
*
自从调取完医院监控后。
江言神情可怕极了,他身后跟着一群全副武装的特警,大步流星的走在医院的廊道上,在医院男厕所的外门前停了下来。
夜晚十一点半,厕所里空无一人,只有最后一间隔间的门反锁着。
他走上前,一脚踹开门。
一张熟悉的帅小伙的脸出现在门后。
这是他留下来关注着夏漾漾动向的人。
只是眼前的小伙全身被蠕动的黑色触手绑在马桶上,动弹不得,嘴也被触手封住,只留一双哭肿的眼不停往外激动冒泪。
江言一刀砍断所有触手,小伙子瞬间倒向他,抓着他的大腿爆哭。
“江队呜呜呜,您终于来了!”
小伙看上去自己挣扎了很久,脸上身上都是被勒红的印子。
“您都不知道,人家遇到了一只超级恐怖的猫呜呜呜哇……”
江言一双黑眸里风雨翻涌,下颌处的筋隐隐抽动。
他转身大步朝医院外走,一边走一边拨通了异形监狱的电话:“今天下午刚关押的那只寄生种,现在是什么情况?”
电话那边似乎遇到什么故障,说了句“稍等”。
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电话那边的声音陡然升高,听不清说什么,但离得稍近一点都能听到高亢混乱的人声。
江言站定在了医院门口,后面的特警们也跟着停住。
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轮红铜色的血月却悬挂在都市上空,如同一只巨大诡异的红色眼睛。
冷冷地注视着高楼与街道。
他抬头扫了眼月亮,皮靴踩进雨水里,溅出一朵朵水花。
“封锁局内上下所有闸门,我这就过去。”
*
而此时此刻的异形监狱——
每一间密不透风的牢笼都被暴力破开大洞,粘稠的血迹和寄生种的残尸碎屑,溅得到处都是。
腥臭腐烂的味道闷得人几乎昏厥过去。
而所有巡逻的狱警,都被打晕,被蠕动的黑色触手绑在了石柱上。
一整片平层监狱,没有一只存活的寄生种。
地上留下蜿蜒的黑色粘液,可以分辨,是某种巨型生物爬行留下的痕迹。
这种痕迹消失在角落里的排水沟。
还有一些粘性活物质被刮蹭在排水口的铁网上。
拿着电话的人目睹这一切,双腿剧烈颤抖。
他在电话挂断前说的最后一句是:“它……它似乎吃掉了所有寄生种,从监狱的排水沟逃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