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漾漾怀孕三个月足月时候。
寄生种先生变得有些担忧,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在她上班前一刻,拦住了她。
“今天可以,请假吗……”它顿了顿,又改口恳求,“可以,请三天的假吗?”
夏漾漾手搭在自己平坦得没有一丝隆起的小腹上。
她甚至都感受不到有生命在里面。
“我要生孩子了吗?”
寄生种先生点点头又有些拿不准:“同类繁衍,是这个时间。”
说起来也是十分幸运。
夏漾漾早做好心理准备,这个新融合成功的神经母细胞,可能种在身体的任何部位。
没想到,恰恰与正常卵子融合率达到了100%.
夏漾漾把拖鞋又穿回去,手提包也挂回衣架上,掏出手机给主管打了电话请假。
孩子的事马虎不得。
寄生种先生很紧张,它基因自带筑巢行为,在床上把被子垒成环型,底下铺上厚厚的产褥巾。
又撕下来一块自己身上的细胞备用。
因为吞噬太多同类,基因融合导致的变异,使它不再需要宿主也能在空气中存活。
它的细胞可以暂时当宿主给新生的幼崽用。
还抽条出一只触手,时刻系在爱人的手臂上。
夏漾漾却一点也不紧张,反倒因为孕期带来的困倦,行走坐卧都透着一股子慵懒。
尽管这是她生理意义上第一次生孩子。
可她想,那么小一个生命,也不需要经历开骨痛,顶多就经历一遭生理期罢了。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
生理痛都完全没有,倒是某种难以忍耐的渴求变得旺盛。
像被激素操控了一样。
变得不像她自己。
好在寄生种先生把她伺候得面面俱到,细致入微。
月光映得少女肌肤胜雪,她侧卧着,曲起一条腿,挂在身侧冰凉舒适的伴侣身上。
伴侣的身体被抽长,像一条粗大的黑蟒圈着她,给她降温。
夏漾漾并无余赘的神态,眼睛也懒散地阖着。
纤纤白嫩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它的表皮。
只有被那黑蟒的尾巴尖摆弄得舒适到极点,才会稍稍蹙眉,溢出一声低吟。
其余时间,连黑蟒也摸不清,爱人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夏漾漾感觉肚腹冰凉,混沌的头脑挤出一丝清醒,垂眸扫去。
发现黑蟒的头正贴在她的小腹上。
“怎么了?”她一开口,才发觉嗓音异常沙哑。
像极了不知餍足,纵欲过度的后遗症。
寄生种先生用尾巴尖给卷到面前一杯水,夏漾漾视线落在那黑亮湿滑的尾巴上,脸颊浮起一层红温。
有些嫌弃地让它放了回去。
自己摸过不远处的吸管水杯喝了小半杯。
“它,不对劲。”寄生种先生忽然说。
“嗯?”
夏漾漾听到后愣了一下,它的声线是前所未有的低压和冰冷。
她已经很久没听它用这种语调说话了。
“它吃掉了。”寄生种先生冷漠地说。
“什么?”
“它把另外一个,吃掉了,那本来是分化出它的,哥哥。”
寄生种先生说这些话时,似乎说的不是孩子,而是一个物件,一个没有感情的无机质机器。
夏漾漾倒是知道双卵胚胎,存在有强的那一个吞噬弱的那一个的情况。
不过她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但这个问题,估计问寄生种先生,它也不知道。
人类跟寄生种的结合,充满了未知和意外。
夏漾漾:[我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