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开心了吗？”

全场没有人敢开口。

周围一片沉寂。

黑暗之中总有奇怪的声响传来，稀稀疏疏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施容坐在，她撑着脑袋，漫不经心的看着这些人，“这场中级对战的考验之中，没有一个人活得下来，记住了，我只出手这一次，下一次你们是死是活都跟我无关。”

“这是我最后一次教你们，前方三公里之后我就要离开，我能教的已经全部教了，既然自命不凡，那就祝你们得偿所愿了。”

有人惊愕的抬头。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三屏很吃惊，“您不跟我们一起离开废土吗？”

“不了，我要去见一个故人，这趟路程只能你们自己走完。”

施容回头看了一眼善水学院，“能走就快点走吧，我的结界困不了校长太久，要是被他追上，你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天空很暗。

众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没人说话。

他们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沉默的上路了。

一路走着，每一步都是在无声的告别。

施容走在他们最前方，能量幻化的青棱如同一把扫把，将盘旋在这条路上的畸化种都扫除干净。

她甚至不用动手，只是扫了一眼，那些畸化种就被轻易的碾死了。

楚秀走在她身后不远处，心里也很复杂，也许是即将离别，她胆子大了起来，走到施容身旁，“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呢？”

施容看着前方，那里只剩下一片黑暗，手电筒照不到的地方，她也没有办法看清楚。

她没有回头，“先天异能者没有好人，我也一样，与其说我在帮你们，倒不如说我在利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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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我们报仇吗？”楚秀问道，她不理解，“你比我们任何人都强，要报仇可以自己去，为什么要费心费力的培养我们这一群怪物？哪怕你用药剂让我们拥有了一定的实力，但我们终究比不上你，也比不上那些得天独厚的先天异能者，我不明白，我们一无所有，你选择我们的理由在哪里？”

她低下目光，“哪怕是利用，你也得告诉我们你要利用我们做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们，什么都没有让我们做，为了让我们晋级，你长时间的做研究，实验楼的墙上布满了你的研究思路，过度的劳累让你的头发一寸寸的变白，变成了现在这副苍白无力的模样。”

“你为我们耗尽了心血，却告诉我们你不是个好人；你说利用我们，但又屡次的维护我们，施霅，直至今日，我都不知道我是应该恨你，还是应该感激你。”

楚秀干笑了两声，“我们短暂的当了一回朋友，但我却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到底想做什么？”

施容看向前方的目光往旁边转了，看向了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女孩，“我也许，是在为自己赎罪。”

“赎罪？”

“我年轻的时候犯下了一个大错，险些让无数人因为我的这个过错过街老鼠，我有很多意难平的事，但唯独这件事我做不到视若无睹，所以便耗尽了无数的心血在弥补这个错误。”

她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不会被称为怪物。”

如果不是因为施容的失误，他们不会踏上这条路。

她给了后天异能者修炼的可能，也在一日日夺去他们的性命。

他们本不该这样的。

这是她的过错，所以她必须弥补。

“你们也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安然的活在这世间便够了，我有能力将天给捅了，便有能力将窟窿给补上。”

“你们活着，便是我在赎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