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1章 欢喜

佛光浩瀚，眨眼间便将破旧的房屋照映得犹如白昼。

陆羽置身起身，仿佛自身踏入到上古佛门，四周菩萨罗汉环绕，天上有雷声说法，梵音浩瀚，振聋发聩，一尊高大的佛陀盘坐在炼化之上，手持法咒，神态慈悲，面带微笑。

此刻，陆羽只觉得内心无比的平静，就仿佛所有的烦恼，在这一瞬间统统消散，自己进入到了真正的极乐世界，唯有欢喜的情绪萦绕在心中。

陆羽在倾听着天空之上传来的禅音，这是一段极为玄妙的经文，比他目前获得的所有佛经都要精神奥妙。

佛前一渡三千载，不知岁月几何。

忽然，周围的佛光骤然消散，陆羽的眼前显露出破旧的房屋斑驳的粗糙的墙壁，外面窸窸窣窣的雨声传入耳中，阵阵冰冷的清风吹拂在身上。

陆羽恍然惊醒，他忽然发现，自己之前所见到的景象，竟然如海市蜃楼般虚幻。

哪里有什么佛陀，哪里有什么菩萨金刚，一切宛如梦境。

“方才我所见是什么？”陆羽还没有从那震撼的场景中清醒过来，佛音嘹亮，经义玄妙，纵然是他也要细细体会。

“那便是佛门了。”

老人的身躯更加佝偻，他摇头叹息：“佛门，只是一个记忆，它早已不复存在了。”

陆羽默默看向手中的青铜古灯，上面雕琢着许多花纹，有些细小的梵文印刻在上面，散发出微弱的光泽，看上去已经相当具有年代感。

陆羽深吸一口气：“这是为何？”

老人长叹道：“世间万物，生生死死，早就已经命中注定，哪有什么长盛不衰的东西？即便是佛祖，也逃不过这样的宿命。”

他看向陆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陆羽。”

“好，从今日开始，你便在这里领悟佛法吧。佛门虽然陨落，但却留下了无尽的宝藏，都藏在这一盏灯中。”

老人的眼皮微微低垂，脸上有种刚说不出的疲惫：“方才燃灯点燃十息不灭，说明你本性不坏。”

“佛门泯灭之际，这盏铜灯将佛门的一切记忆封存，这是属于你的机缘，老头子我时间不多了，这里面的东西，能领悟多少，全看你的本事，这也算是我对你拯救灵山众生的报答。”

老人摆摆手，似乎已经不准备和陆羽交流，缓步回到佛殿中，陪着两个孩童昏昏睡去。

不多时，从佛殿内便传来了低沉的鼾声。

老人似乎对陆羽十分放心，也没有多少防备，似乎之前陆羽沉浸在青铜灯的幻境中，便已经算作是一场试炼。

陆羽本心不坏，通过了这场考验，才得到了这场机缘。可若是没有通过考核，陆羽却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默默望着大殿的方向，老人蜷缩在草席中，身上没有半分法力的气息，此时此刻，他和很多农家老者，没有多少差别。

可这老者，绝非是眼见的这么简单。

陆羽很快便将脑海当中的杂念驱散，老人在观察他，他同样也在观察着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