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原与林知皇对话间,杨熙筒与柳夯师兄弟两人一瘸一拐的搀扶着从连廊拐角处走了出来。
林知皇供给心腹重臣临时下榻的近臣房,都修建在一个殿宇内,名临事殿。
临事殿内平时一般也就两三人同时住在里面,像今日这样一会儿就碰见了三个心腹重臣情况,是从前是绝对没有过的。
而且这些心腹重臣身上.....竟然都多多少少带了些伤。
林知皇心头不好的预感愈发加深。
柳夯与杨熙筒此时也看见了站在连廊中央与梁峰原闲谈的林知皇,两人先是齐齐一愣,而后各自站好,站在五步开外对林知皇行了拜见礼。
“坚厚,你的左胳膊怎么了?还有判听,你的右腿?”林知皇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不必多礼,淡定的出言询问道。
柳夯与杨熙筒听林知皇如此问,明显仔细端详了一会林知皇的表情,见林知皇表情无异,两人似乎松了口气。
杨熙筒拱手回道:“主公,昨夜下官不胜酒力,回房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因此崴到了脚。”
柳夯紧随其后用单臂拱手道:“回主公,夯见师兄快要摔倒了便去扶,却因力气不够被其一同带倒,因此扭伤了手臂。”
林知皇:“..........”
林知皇沉默了片刻,而后颔首,快步离开了临事殿。
刚走到临坊殿门口,林知皇又撞见了从外面回来的肖旗与李尚。
肖旗与李尚见到林知皇从临事殿出来,明显一愣,而后对其拱手行礼。
林知皇扫了眼肖旗脸上的熊猫眼,又看了眼胸口明显不适的李尚,没再多问,只对向她行礼的两人气度从容的点了点头,而后快步回了她的吾栖殿。
“主公,这个时辰您未去前庭大书房,怎么回寝殿了?可是身体不适?”
黄琦锦正在亲自整理林知皇衣柜服饰,转头见到林知皇回返,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立即迎上前来相问。
林知皇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撑额,迟疑的问:“晨曦,昨晚.....本王是发酒疯打人了?”
黄琦锦面上的忧心之色一顿,正要开口回话,春夏在门外来报,忽将军求见。
林知皇听说是忽红来了,眸光一亮,恢复了些精气神,立即让人进来。
忽红进来后,满面春风的对坐在梳妆台前的林知皇行了一礼。
忽红入内后,林知皇让黄琦锦暂且先退下,等寝殿门一关,殿内只剩下了她与忽红,林知皇面上毫无保留的露出慌色,站起身快步向忽红走过去,将脸埋入了忽红怀里。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忽红还从未在林知皇脸上见到慌色,见林知皇如此顿时手足无措,洪声急问道。
“能见到没有受伤的赤云太好了。”将头懊恼地埋在忽红怀里的林知皇闷声道。
忽红听林知皇如此说,面上的急色顿收,开心的大笑道:“主公最是爱红,岂舍得让红受伤,哈哈哈哈!”
忽红这句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可不少,林知皇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昨夜本王醉酒后究竟做了什么?”
忽红眉眼带笑的看着环抱着她的林知皇,悦声赞道:“主公的武艺果然精进不少!少有人能是您的对手!红昨日见了甚是欣慰!”
忽红此言一出,瞬间打开了林知皇的记忆大门,昨夜她与柳夯和鼓而舞后的记忆,清晰的冲入林知皇的脑海。
昨夜亥时初。
林知皇下场舞完剑后,在众文武的赞声中面容如常的收剑,柳夯也停下了击鼓,将刚才因要锤鼓而扎住的袖口放开,用锦帕擦着满头的汗笑着向林知皇走来。
“殿下所舞之剑,颇有气吞山河拓疆之势,今日能得见这世间少有的绝景,乃夯之荣幸!”柳夯对林知皇拱手笑赞道。
林知皇一脸认真的点头,将手中的剑递给一旁的侍从:“对,言之有理!此乃坚厚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