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州牧伤重,齐老将军为其伤中授命,执掌兵令符代掌十二万联盟军,继续前攻清平道。”
齐冠首豁然起身,沉声道:“师父从哪听来的这消息?”
思宁道人从榻上盘腿坐起身,捻着胡须道:“你与那些小子在校场切磋交友时,有一名小兵潜到了那名叫关山衣的谋士身边,悄声禀报的。”
思宁道人正好藏身在附近看齐冠首与林知晖几人间斗戏,便听了个正着。
“祖父....”齐冠首霎时间失态,喉间哽涩。
表弟重伤的消息为真,非是疑兵之计吗?
更或者表弟会重伤,是祖父.......
齐冠首抬手捂了眼睛。
思宁道人见齐冠首半话,疑惑地转头去看人,然后惊声道:“初澜?你这是哭了?”
“师父,我中计了......” 齐冠首捂着眼睛不将手拿下来,涩声道。
“怎么说?”思宁道人还是第一次见齐冠首如此,不禁正了神色,眸色冷沉下来。
“是我......害了表弟。”
姑母会行此事,是祖父使人诱引的!
祖父在以此法逼我出来掌权.....
而我......确实没有做到继续无动于衷,终是动了。
因为我动了.....表弟,就该为我腾位了?
原来姑母这边.....一直是祖父留给我的起势资本。
而我现在即使察觉到此点,也无法抽身事外了,除非我想看着姑母死,看着衍州这边被吴奎势力吞吃。
“哈哈哈哈......”齐冠首悲笑,突然回身抱住思宁道人。
“师父,我错了......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思宁道人从来未见过齐冠首如此,被齐冠首抱的僵硬在榻上,抬手抚着他轻颤的背脊,慌声安抚道:“怎么了?初澜你犯何错了,与为师说,为师能为你做的,都......”
“师父,师父.......无人可帮冠首了,冠首无处可逃了......”齐冠首埋首在思宁道人怀里,凄声道。
是一直守着我的临坊先生也拜了他人为主,这才让祖父再也等不得,出手狠辣起来了吗?
齐冠首心痛如绞。
我早该察觉的.....二表弟....是我害了二表弟......
思宁道人感觉到胸前的衣襟被渗湿,意识到埋首在他怀里的齐冠首真是在流泪,忙将人搂的更紧些。
“初澜,初澜,你都多大了,莫要哭鼻子,羞煞人也。”
思宁道人对着埋首在他怀里,情绪失控的齐冠首束手无策,眸中露出心痛之色,慈声道:“为师的初澜是最为无垢之人,什么事值得你逃?为师会一直陪着你的!莫哭.....莫哭.....”
只能掌权了,师父,我只能掌权了.....
我再也不会是无垢之人了,师父.....
夜色寒凉,弦月的弯尖刺破薄云,割破迷障,将一切都照的分外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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