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程螭身侧的忽红抬首看向林知皇。

林知皇对忽红摇头，忽红收了手，没再给程螭苦头吃。

“所以本王觉得你虽得苗杳重用，却非是苗杳的死忠。”

“殿下有何话不妨直说。”

林知皇漫不经心道：“你对苗杳可有留后手？留的后手是何？”

程螭紧张地笑了：“殿下当真是聪明。”

忽红喝道：“大胆，你也配评价主公！”

林知皇这次没有阻止忽红呵斥程螭，又问：“所以确实有了？”

“给了殿下，殿下会不杀我吗？”

林知皇笑了：“你十恶不赦，本王怎会不杀你以儆效尤？”

程螭也狞笑道：“那横竖都是死，我为何要助你？”

“本王可以给留你个葬尸之地，还可以......将你痛恨的大济朝廷彻底推翻。”

程螭面上的狞笑彻底消失了：“殿下好大口气。”

“至少就目前看来，本王说这给你，比苗杳说这话给你可信。”

程螭沉默了。

林知皇也不催促，静等程螭想清楚。

良久后，程螭才又开口道：“殿下果然与一般上位者不同，若是别的人，定会先答应饶在下不死，等套出话来后，再结果了我。”

“本王不屑于骗将死之人。”

“好一个......不屑于骗将死之人，哈哈哈！”程螭悲凉地仰首大笑。

笑过后，程螭无神的双目中涌出泪来：“既然殿下不屑于骗将死之人，那螭便信你一回，但螭除了殿下方才给的承诺，还想再求一事。”

此次大笑过后，程螭仿佛洗净了铅华一般，周身戾气全消。

“何事？”

“螭本也是意气风发，想要精忠报国的少年郎，当初通过甄选去朝廷为官时，早便知朝廷已然腐朽，想的是凭己之力，不要命也要去搏一番，为这天下黎民尽些绵薄之力.......”

程螭话说到此，已满面是泪，这眼泪是为昔日的自己流的：“但那害我的人着实可恶，他嗤笑我的行为，鄙夷厌恶我壮志，要从骨子里将我摧毁！”

“哈哈哈，他偏偏不要我的性命，让人取了我的眼睛，想从根子上毁了我的傲骨........”

“但他成功了，他做对了.....哈哈哈哈！”

“我生不如死，成了他想看到的样子，不仅傲骨全毁....还成长出了尖利的爪牙，染上恨世的剧毒，成了比他更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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