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的照片和视频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几乎是铁血手腕强行抹去。
什么痕迹都找不到。
所有相关的新闻都被撤掉,只要发出图频的账号,来一个封了一个。
但是这种桃色新闻,不是用公关手段封锁就封掉的。
事情已经传了出去,哪怕网上已经找不到相关的图频,但是已经有很多人看到了那些内容。
江稚手指发颤,手腕也脱了力,几乎拿不住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她脸上除了茫然无措,已经没有其他的表情了。
那些高清的图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痛苦的事情。
江稚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不断有人给她打电话,发消息。
她谁都没有回,包括沈律言的电话,也没有接。
江稚坐在长椅上发了很久的待,许听白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她还坐在椅子上发呆,戴着口罩,眼神茫茫落空,不知道在看什么。
许听白慢慢走到她身边,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她轻轻握住她的手,一阵的冰凉,从骨子里透着寒意。
江稚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好像才回过神,她看起来很正常,“你来了。”
许听白张了张嘴,话都没说就被打断,“你先等等,我打个电话。”
江稚将手机重新开了机,把盛西周的私人手机号码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她很快就拨通了他的电话,她开门见山:“盛西周,你在哪里?”
盛西周的嗓音听起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喑哑的不成样子,几乎都快听不出来原来的声线,他张了张嘴,喉咙里满是刀割般的血腥和苦涩,他说:“江稚,你听我解释,不…”
江稚很平静的打断了他,“我问你在哪里,我们见一面吧。”
盛西周掐着手机的指骨白的近乎透明,男人这张漂亮的脸庞绷得很紧,脸色比纸还苍白,清瘦寂寥的脸庞映着死寂的神色,“我在家。”
他接着解释:“之前请你帮我设计的那栋别墅里。”
江稚淡淡嗯了声,既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怨恨,只是不能更平静的平静,“我来找你。”
说完这四个字,她就挂了电话。
盛西周在电话挂断之后,沉默许久,忽然之间,男人高高仰起手臂,重重把掌心里的手机砸向了墙壁,手机顿时四分五裂。
他这张苍白的脸上蕴着挥之不去的阴霾。
他知道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盛西周这段时间忙着和他母亲斗法,本来就不存在母子感情,几乎已经灰飞烟灭。
他将在南城查到的医院诊疗记录砸在他母亲面前,冷冷质问她当年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到底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她如此大费周章。
母亲只有一句冷冷的话:“我是为了你好。”
盛西周只想起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可能永远想不起来,可能下一秒钟就能记起来。
他内心的执念,到底是谁。
到底是什么。
他念念不忘的人,是不是真的就是江稚。
他以前真的那么喜欢她?喜欢到他母亲无法容忍的程度。
“我不需要这种好。”
“如果不是我这样对你,你现在能坐稳这个位置吗?盛家会是你的吗?是我给了你一切。”
“您只是想要保住您自己的荣华富贵。”
盛夫人给了他一个耳光,盛西周欣然接受。
他已经撤掉了他母亲在集团里安插的所有人,一根根拔掉了她的爪牙。
盛夫人气得够呛,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己的亲儿子架空。
母子俩到现在还是水火不容的态势。
盛西周有些颓然坐在沙发里,偶尔抬了抬眼眸看一眼挂在墙壁上的钟,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他觉得她应该快到了。
江稚打车去了盛西周那栋别墅。
许听白放心不下,一路都跟着她,生怕她想不开会做一些傻事,她这段时间状态本来就不好。
许听白满眼的心疼,不明白这些事情怎么总是找上江稚,她开了口,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在抖,“阿稚,那些新闻已经被撤掉了,没多少人看见,你不用怕,也不用太担心。”
江稚紧紧握着她手,好像从她这里寻求一些安稳,“我没事。”
她越平静,许听白就越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