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沈律言缓了缓声音,和她说:“那你还挺好的。”
江稚分享完这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之后,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和他说太多了,他可能也不关心她的事情。
江稚上了出租车,降下车窗吹了会儿冷风,脸上的温度降下来了些,她说:“我现在准备回家了,没事我就挂了。”
沈律言语气如常:“回去再说。”
江稚觉得应该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不然他这会儿就该在电话里和她说明白了。
江稚最近有些晕车,路程短暂也不敢拿出手机来玩,挂断电话后就望着窗外的风景,或是吹吹风。
她比沈律言早几分钟到家,打开手机上了网,就看见江北山被警方逮捕的消息,但是警方并未披露具体的情况。
不知道是什么罪名。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被放出来。
江稚的心脏咚咚咚的狂跳起来,无法再保持镇定的情绪,手脚因为过于激动而渐渐发麻。
她记得徐贺平的妻子和她说了,录音不在她手里。
那是谁报了警,既然他被带去调查,应该就有了证据。
又是谁会和她一样恨江北山呢?
江北山这个人对上很谄媚,平日里也不会去得罪人。
江稚深深吸了口气,捏紧手机拨通了小舅舅的电话,哪怕到现在她也没有怀疑过她的小舅舅。
傅景初看见来电显示,掐灭了烟,抬手打断了底下人的汇报,肃杀冷漠的脸庞多了些柔情蜜意,“阿稚,怎么了?”
江稚和他说话时声音都有点抖,过去了太多年了,久到她以为自己看不到希望,就像是上天忽然掉下来的礼物。
她眼眶湿润,“小舅舅,江北山被抓了。”
傅景初听见她的哭腔,有些心疼,他说:“我知道了。这不是好事吗?我们阿稚哭什么?”
江稚没有哭,她就是…就是太激动了,“我觉得像在做梦。”
傅景初默了半晌,到底还是怕她对她的父亲有感情,张口问了一句:“那对你来说是好梦还是噩梦?”
江稚说:“是好梦。”
傅景初松了口气,她没有因为这件事难过就好。
江稚说完又小声的问:“舅舅,你说是谁去报了警?”
傅景初还是不愿意让她知道太多,“谁报的警没那么重要,你只要知道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江稚还是觉得不真实,过了会儿,她又问起他工作上的事情。
傅景初依然用了先前的说辞,在朋友这里找了份工作,虽然辛苦,但是充实。
会议室的人已经在催。
“少主,老大马上就要到了。”
傅景初嗯了声,“阿稚,我先去忙了,你有事就找我。”
江稚乖乖说好。
傅景初挂了电话,阴翳的眼眸朝身边的男人看了过去,“下次我打电话你不要插嘴。”
男人苦笑,没想到老大新认的继任者,竟是比先前那个更难对付。
“是。”
—
江稚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了瓶冰可乐。
她坐在沙发里,已经习惯了这样窝着,至少很舒服。
手机上的新闻总是自动跳出来。
推送的都是些八卦热点。
江稚扫了眼,又扫到了熟悉的人。
无孔不入的媒体轻而易举就拍到了江岁宁的照片,好像提前知道了她的行程一样。
照片里,江岁宁被刘厌一路送到公寓门口。
媒体一贯会起有爆点的标题:
【亲生父亲卷入刑事案件,总裁依然对初恋不离不弃】
江稚记得这栋她从未踏足过的公寓,对沈律言来说具有特殊的意义。
也是啊,无论江岁宁再怎么落魄,都有沈律言在身后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