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家里有人在等(1 / 2)

沈律言哪怕是在熟睡状态中都还紧紧圈着她,身体相连,好似交颈相拥。

半夜江稚身上出了黏腻的汗水,她像是做了噩梦,小声嘤咛着模糊不清的梦话。

沈律言夜里醒来,看见她脸上都是泪。

她陷在梦魇之中,像是醒不过来。

沈律言轻声在她耳边低唤了两声,没能把人叫醒。

好在她的嘤咛声渐渐止住,似乎噩梦也随她远去了。

沈律言不由松了口气,小心翼翼起了床,去洗手间找了块干净的毛巾,替她擦干了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他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

她以前很少做噩梦。

睡相很好,睡着了就乖乖蜷在他的怀里,不怎么爱动,只是冬天有时候怕冷,会下意识往他的身上靠拢。

那时候她大概还是有点怕他的。

可能是怕他多想,也可能是别的。

往往醒来发现自己在他怀里,便会很惶恐,脸不知道是睡得红红的,还是因为害羞看起来红红的。

刚睡醒时的懒倦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生涩的抱歉。

她说对不起,说她不是故意的,还说以后都不会这样。

沈律言并没有那么在乎这些,也并不介意她到底是不是故意往他身上靠拢,因为对那时候的他而言,不管他和她睡了多少次,肌肤相亲了多少回,他都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爱上她,不会动情,不会渐渐沦陷。

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敏感、害怕。

明明前一天晚上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抱着他睡觉实在是不算什么了。

回想往事,沈律言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记得还要清楚。

桩桩件件,原来都没有忘记过。

那些曾经以为不值一提的小事情,好像都成了旧时光里的美好记忆。

这么一折腾,沈律言也没有了困意。

他重新在她身边躺下,偏过脸静静望着怀里的人许久。

窗外月色沉寂,床头这盏台灯还是当年他给她买的那盏,光线已经没有那么明亮。

昏昏暗暗的,像是被蒙了一层黄昏色的纱帘。

沈律言抬起手,指腹轻轻的落在她的眉眼,哪怕是轻抚也不敢太用力,不敢泄露分毫自己的占有欲。

只敢悄声无息的,尽可能不惊扰了她,不被她发现。

沈律言知道她不会相信他爱她,也不会觉得对当年的事情,他有多么的后悔、多么的痛彻心扉。

鳄鱼的眼泪是最不值得信任的。

是最虚伪的。

沈律言觉得没关系。

哪怕不被信任也没关系,不被原谅也没关系。

和失去相比,这些都太不值一提。

沈律言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脆弱的、害怕失去的一面,不能流泪、不能痛苦、不能后悔。

哪怕只是泄露出一丝丝的脆弱。

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在他最薄弱的伤口,捅下深深的一刀,以此来摆脱他。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在饮鸩止渴。

他宁肯用这种极端的、让她讨厌的方式留下她,也不要用虚伪的和善放开她。

沈律言忽然想到上次她睡在他的床上,也是这样噩梦连连。

可能躺在他身边,是真的很害怕吧。

被窝里的人动了动,好在人还是没有醒,只是翻了个身,将自己蜷缩的更紧密,丧失了安全感一样。

她背对着他,长发滑落在男人的指尖。

鸦色柔软的长发被缠绕在他的拇指,男人漫不经心勾着女人的发丝,仿佛这样也能将她攥在掌心里。

江稚第二天醒来,一点儿也不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什么梦。

如果不是沈律言莫名其妙问起这个问题,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梦。

“我没做梦。”

“哦。”

男人听见这四个字,并未多问。

江稚心中不安,沈律言总不可能无缘无故问起这种无聊的问题,难道是她昨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梦话吗?

她偶尔会说梦话。

可是她现在也没什么不能让沈律言知道的秘密。

她不会是在梦里对他表白了吧?

这不可能。

她真的已经死心很久很久了。

曾经热烈的爱早就烧成了灰烬,并且被泼上两盆的冷水,彻底不可能死灰复燃。

“你问这个干什么?”她试探道。

沈律言并未上钩,回答的滴水不漏:“没什么。”

江稚身上黏腻,昨晚出了汗,这会儿并不是很舒服,她想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