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片划破李温的皮,鲜血迸发出来溅到她手上的瞬间,她感觉到了血的温度。
眼前不可遏制地出现了一个念头,楚稚啊,要是孩子死了呢?
四年过去了,这一月来你苦寻无果,若孩子真的死了呢?
杀李温的机会就只有这一次了,若你这回不做,下回,可就杀了不了,不能叫他给孩子偿命了。
于是,她用力向下刺去。
可李温命大,在她刺下去的瞬间推开了她。
楚稚挥手将染血的瓷片扔在众人脚下,她盯着李温:“这回,只是个警告,有本事你就休了我。”
姜玲儿含着泪转身要找她理论,却被楚稚冷冽的眼神吓得闭上了嘴。
楚稚冷冷地顺着她的身子向下看,最后停在她的小腹上:“你该谢我对你的不杀之恩。”
说罢,她转身离去,留下身后一片混乱。
两个小丫鬟被她吓坏了,两人都流着泪,一左一右地跟着她哭个不停。
喊着再也不来的蔡神医终究还是托了楚稚的福,没出一日就又转了回来给她包扎伤口。
楚稚屏息凝神的坐在椅子上,听着蔡神医念叨:“夫人,要不我给您些药,叫他再也不能进人道!”
楚稚便这么听着,又听见如枝哭道:“夫人,若他们真的以七出休了你该如何是好?”
楚稚睁开眼,揉着被吵得头痛不已的额角:“他们不敢休了我的。”
就是她今日将李温的腿打断,他们也不敢休了她。
他们要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而她就是那个山,那个水。
在事没成之前,他们不会对她怎样的,不,是不敢。
蔡神医包扎好伤口,低声道:“夫人,当心暗害。”
楚稚点点头:“我知晓。”
蔡神医这才放下心来,又低声道:“夫人,刘狗儿回来了。”
楚稚眼前一亮,终于是打起了几分精神。
刘狗儿这一往边境去也快半月了,能在这么短的时日里回来,必然少不了快马加鞭。
楚稚道:“如何?”
蔡神医神色凝重:“您还是亲自去趟好些。”
楚稚心一沉,“带回来人了没?”
蔡神医道:“带回来了,也正是带了人回来,您才要亲自去瞧瞧,说不准,还关乎宁亲王的去留……”
这么一说,楚稚便知晓刘狗儿带回来的这人非同凡响,她立马站起来:“出府,去庄子上!”
她风风火火地赶到庄子上,推开雅间的门时,看清那人的脸后,猛地惊住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