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副官望了一眼身后的徐宅，是生是死，全看他们造化了。

大堂内，枪声停了，第一枪是曼曼开出的，擦着秦枫湛的左肩膀而过，第二枪秦枫湛打在了曼曼的腿上。

曼曼单膝跪地，打出了一枪，打中了秦枫湛的右腹边缘。

后面两枪一枪打在了曼曼的右胳膊上，一枪打在了曼曼腹部。

秦枫湛捂着肚子，看着躺在地上的曼曼“你果真要杀我。”

曼曼仰面而卧，感觉不到身上有多痛，只是懊悔着自己的枪法实在是太烂了。

听着秦枫湛的脚步声靠近着，曼曼冷眼望着。

秦枫湛一把拉起曼曼的衣领，血腥味很是刺鼻，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就的。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是你们徐家！”

“为什么，你从未相信过我！”

秦枫湛面目可憎着，恨不得撕碎了眼前的这个女子“我信你？我曾傻傻地以为你是真心待我，可你们却想着怎么让我消失，若不是梅大师告知我事实真相，我是不是就成了你徐曼曼眼中的笑话。”

从曼曼进门开始，她便看到秦枫湛身上浑浊的气息，和灵羽派的气息很相像，都是紫红色的，胸口处更是严重。

曼曼忽然想到，这样争辩下去，根本无法改变他，也许除了人为的方法，其他的方法也能好好惩罚他。

“我真心深爱过你，你曾是我的全部......”曼曼缓缓说道，流下一行泪。

秦枫湛的眼神划过一丝闪烁。

曼曼抓住秦枫湛的衣领“哪怕知道了你的过往，我想的不是和你分开，而是想着怎么让爹娘接受你，我甚至想着和你远走高飞，我对你说过的话，从未有过半分虚假。”

秦枫湛眼神飘忽着，抓着曼曼衣领的手慢慢松开“你还在骗我，休想骗我！”

曼曼被喉咙里的血噎得轻咳一声，冷笑道“我本以为你也同我一样都是真心的，不成想，你想要的竟是我的性命。”

秦枫湛看着曼曼的双眼，第一次他们相识时，曼曼就是用这样温柔的眼神俘获了他的心。

秦枫湛的眼神渐渐温暖起来，一把抱住曼曼，不知为何心会这样痛，明明是仇人，为何如此不舍！

秦枫湛感觉到了封藏已久的心动“如今，我当我的仇报了，我们，我们可以重新来过......”

曼曼的头斜靠在秦枫湛的肩膀上，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用着手上仅存的力气慢慢划向秦枫湛的胸口“我们，我们都输了。”

“什么？”

曼曼将手掌放到秦枫湛的胸口，照着无尘所说的运着内息，想着自己元神归为后，眼里的世界都不一样了，她能看到好多从未看过的东西，尤其是每一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是不同的。

来不及好好问师父着究竟怎么一回事，眼看着自己也命不久矣了，倒不如放手一搏试试看。

曼曼尝试着用自己的内息去消融灵羽派的气息，蓝色和紫红色在互相交织打斗着，不一会，蓝色吞噬了紫红色，完全占据了秦枫湛的身子。

秦枫湛只觉得胸口滚烫无比，可身子却动弹不得，脑子里有许多片段闪过，梅大师在地牢里的操纵，张老五的死，地牢里那封信，自己的复仇，军营里的步步高升，被人欺凌的日子，离开曼曼时候的痛彻心扉，和曼曼在一起时的喜悦，那夜里冯宅的大火，小时候爹爹说的话......

无尘终于赶到了桃城，城里满是烧焦的味道，想来徐家仓库烧到现在，也该如此。守门的士兵不知去了何处，街上只有几个人往城门口去，这座城充满了灵羽派的紫红色气息。

“无尘！”师父的声音传来“那都是他们的命数，你何苦这样。”

“师父，徒儿不懂，为何灵羽派可以胡作非为，干涉人间之事，而我们只能做旁观者，只能任由其发展，我们都是一样在修行啊。”

“人世间的贪念欲望，都是人心所致，修行之人，要超脱于这样的境遇，方能达到高修为，你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可我是人，我是活生生的人，我会欢喜、难过、愤怒，我有眼泪有鲜血，我一心修行却连曼曼都护不周全，这份修行还有何意义，何况，她的命数是因我而发生了改变。”

“可这样的结果，已无力改变了。”

无尘明白师父所言，没错，自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心无旁骛，可从那一日初见她时，他便已经不自觉地深陷进去。

如果自己不曾露面，如果自己不曾干涉曼曼的生活，如果自己不曾有过私心，也许此刻，护着曼曼的人会是陆源庭，她和秦枫湛也不会发生哪些纠葛，秦枫湛也不会因爱生恨，而后的种种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师父，徒儿犯了错，自然要去承受惩罚。”

“无尘......”

无尘从意识界脱离出来，望着明媚的阳光，会心一笑。

“啊！”无尘仰天吼叫着，将修行20年的内力全部散发出来，这股翠绿的真气很快从徐府蔓延开来，笼罩着后山。

这是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师父一直不要他插手灵羽派的事，一直以来，无尘只能防备着，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他再无顾及了。

灵羽派的真气被一点点打散，士兵们身上的灵羽派气息也被一点点洗刷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