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会儿实在不合适。
余笙在边上默默地递帕子。
夜静华一边接过帕子,一边说: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这干棒打鸳鸯、拆散小夫妻事的人,是要下十八层地狱,受剥皮抽筋、拆骨油炸之刑的!做人,不能这么没有心。”
皇帝脸上都快挂不住了,转头道:“皇后,朕不是与你说,只把人召进宫里闲话家常,顺便问问那事,你怎么回事,把永乐气成这样?”
孙皇后一听,今儿这锅肯定是要落在她身上了。
皇帝的面子最要紧。
孙皇后咬牙认了,试图把场面圆回来,“长公主误会了,没人要拆散小夫妻,本宫也只是同世子妃说说娥皇女英的典故,讲的是千古佳话,不是棒打鸳鸯……”
夜静华不等她说完,当即又道:“我头疼……”
孙皇后还没说完的话就此打住了。
皇帝扶额道:“张太医,快给长公主诊治。”
“是是是,微臣这就为长公主请脉。”张太医在边上看长公主跟孙皇后斗法,也是大气都不敢出。
“还是别治了,反正好得了一时,好不了一世。”长公主长叹一声,“也不知道怀瑾什么时候能回来,若他知道他的世子妃受了这样的委屈,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皇帝听到这话,不由得跟孙皇后对视了一眼。
那混世魔王回来之后会怎么样?
怕不是要把皇宫都掀翻。
长公主是个不讲理的。
皇帝只能看向余笙,想让这个懂眼力见的把今儿这事就此掀过,“笙儿受了什么委屈?只管与朕说,说清楚了,也好叫你婆母放宽心。”
余笙垂眸道:“不敢说委屈。”
皇帝一听这话头不对啊。
受了委屈还不敢说,那就是不是一般的委屈了。
“皇上都让你说了,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李贵妃在边上许久,好不容易得到这个可以开口的好时机,连忙道:“你说,有什么说什么?”
皇帝侧目看向李贵妃。
李贵妃朝皇帝飞了个‘臣妾替皇上分忧’的眼神。
但这哪是分忧啊。
分明是火上浇油。
贵妃虽美,但实在……愚蠢。
余笙缓缓道:“我委不委屈,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事着实委屈了我家世子。”
皇帝听得眉头一跳,“此话怎讲?”
余笙道:“皇后娘娘与我说西夏想把嫡公主许给世子,说这事关乎两国邦交是大好事,与我娥皇女英的典故,说是佳话……可这事归根究底,要同世子讲,同我讲有什么用?”
她说:“世子为家国安定上战场厮杀,送李元霁千里回西夏,他常同我说我辈习得文武艺,本就该匡扶天下,流血流汗,再苦再难都不怕。可……他这辈子就一个执念,卖艺不卖身。”
反正盛怀瑾也不在。
余笙就着他平日里的言行,编得像模像样。
把皇帝和孙皇后他们都听沉默了。
余笙道:“世子不愿意,我又怎能替他愿意?”
话声未落,殿外内侍匆匆来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怀瑾世子他、他……”
“他怎么了?”皇帝转身问道。
内侍道:“怀瑾世子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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