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浑身不自在,抬起手,似乎想把她推开,手悬在半空中犹豫了许久,最后落在她的头顶,撸猫一般,由后脑勺到后颈,轻轻抚了抚。
他低头仔细看她,见她垂着眼,秀挺的鼻梁拱着他的肌肤,睫毛又长又翘,每眨一次眼睛,就撩痒他一回……
“南哥哥,我……”
李茹撩开帘子,看到里面情景,笑容僵在了脸上,帘子吧嗒一声,从手上掉落下来。
秦弗目光冰冷地看着她。
“对、对不起!”
李茹扭头就跑,没留意到秦弗泛红的耳尖。
小一刻钟时间,流出来的血终于变成了鲜红色。
许澄宁大大松了口气。
她现在模样很诡异,上半张脸莹白如玉,下半张脸都是血,有的些血迹已经干了。
秦弗道:“血有毒,药孤自己上,你先去漱口。”
许澄宁点头,自去厨房舀水,漱了十几次口,确保嘴里清得干干净净。
注意到李茹在旁边欲言又止,许澄宁挠了挠脸,解释道:“事急从权,不把毒吸出来,会危及性命的。”
她看天色将亮,便道:“阿茹,这两天可能会有人到我们这里来搜查,你不要露出异样,平常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往常这个时候你已差不多要出摊,现在可以准备了。”
李茹全都听许澄宁的,开始倒豆子磨豆浆。
许澄宁回到里屋,看秦弗正襟危坐地坐在床沿,已经上好了药,绷带摊开着,等着她来包扎。
许澄宁拿着绷带,从胸口到腰侧,斜着缠绕。
秦弗的身板对她而言太宽阔了些,左手从肩头绕过,如果不贴近他,右手根本就够不着布头;可靠得太近,倒像抱着他似的。
“殿下,您搭把手呗。”
秦弗沉默地摁住肩头的绷带,许澄宁便从后面把绷带绕到腰间,一圈圈缠好。
一切收拾妥当,许澄宁终于有空跟他说话。
“殿下,您不是去西山别院了吗?”
“障眼法罢了,”秦弗道,“孤本就没打算离京,去西山的另有其人。”
“那您的伤是……”
“夜探高家,被高家的暗卫察觉了。”
“高家?”许澄宁不知他夜探高家的意图,“您没被认出来吧?”
秦弗摇头:“不会,他们再怎么查,也只会查到孤在西山,不会怀疑到孤身上。”
那你去高家做什么?
许澄宁没问出口,秦弗却知道她的疑惑,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硬物。
许澄宁接过看了看,发现是半面紫金令牌,周围一圈云雷纹,中间是一只仰天嚎叫的野狼图腾。
“这是何物?缘何只有半面?”
秦弗拿回自己手上,用手指摩挲了几下,徐徐道来。
“懿德皇帝有一子,封号康都王,其生前战功赫赫,风头压过了太子,懿德皇帝为保康都王平安,特许他一支彪悍的铁骑,亦即狼牙铁骑,只认牌主,不认君王。
“后来,康都王子孙登基为帝,狼牙铁骑就此收归帝王一系。这块紫金狼牙令,兜兜转转,落到废太子手里。”
秦弗看向许澄宁:“那位所谓的冷宫女鬼,是旧东宫太子奉仪。那晚你所见,正是李奉仪把这半面紫金狼牙令,献给了高家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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