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宁回神,摇摇头:“是一位贵人帮的忙。”
除了秦弗,不作他想。
他特地让人等到要送宫女进宫时才告知,就是为了她不被更多的人找上门来。
什么都为她想好了。
真不枉她又是做饭又是洗衣地照顾了他那么久。
许澄宁心里微暖。
“贵人能帮我,也一定是借了南公子的光。”
秀秀笑道:“南公子,阿茹,今晚来我家吃饭吧!”
赖婶子也热情相邀,许澄宁盛情难却,便随她们去了。
赖家那个才三岁的小儿子拖着鼻涕,总是站在两步远的地方,睁着大眼睛看她,连最爱吃的绿豆糕,都犹豫了很久后,放到许澄宁手里。
赖婶子大笑:“臭小子喜欢南公子呢,小宝最爱跟长得漂亮的人玩。”
男娃娃捏着许澄宁的衣袖,害羞地躲在她身后。
许澄宁把他抱起来,忽上忽下地晃悠,然后甩上一圈,小宝乐得露出了蛀黑的小乳牙。
吃饭的时候,赖婶子叮嘱道:“往年这两个月拐子最多,你们晚点出摊,早点收摊,哪里人多走哪里,别落单,听见没?”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许澄宁筷子一顿。
“婶子,有人被拐了吗?”
赖婶子啧了一声,道:“怎么没有,去年好几个呢,我知道的就有俩,老独的小女儿,还有刘嫂子的外甥女,都不见了。”
许澄宁问:“她们几岁了?”
“几岁啊,我不晓得,就差不多,秀秀这么大吧。人贩子就爱拐这么大的姑娘,不用自己养,还是黄花闺女……”
许澄宁心绪烦乱,越来越觉得一团乱絮。
中元节将至,顺王想出宫的心又野了,嘉康帝一道口谕下来,叫顺王抄书,抄不够一百遍,就别想溜出宫玩。
于是顺王派人紧急通传,一辆马车捎上四个伴读,带进宫抄书去了。
“快快地抄,快快地抄,抄不完,本王不能玩,你们也别想玩!”
“邹元霸!你是不是想谋害本王?!五个字写错了仨!”
邹元霸是出了名识字不多的纨绔,让他写字,比打他一顿还痛苦。
“王爷,不抄行不行啊。”
邹元霸脸皱巴成一团。
“我手指头扎了根木刺,一拿笔就疼,一拿笔就疼,又痒又疼,真的写不了啦!”
邱阳乐颠颠道:“王爷你看,邹元霸每次到写字的时候就最矫情!”
上官辰也道:“就是,他上次往裤裆里藏猫怎么没觉得疼?”
顺王深觉有理,举着戒尺不停地敲邹元霸的书案。
“你看看许澄宁,都抄完一遍了,你一页还没写满,丢不丢脸!快写快写!”
他啪啪地扑打邹元霸,这次小良子小李子没有帮他,那俩也被揪去抄书了。
许澄宁在顺王亮晶晶的目光下,按时按点抄完了一天的量。
“王爷,我该出宫了。”
顺王一把挽住她:“别呀,继续抄嘛!小澄宁最乖、最好了!”
小澄宁道:“王爷不用急,中元节还有几天,每天抄写这个量,正好交差的。”
“真的?!”
顺王熊抱住她,重重地在她脸上啾了一口。
许澄宁嫌弃地推开他,擦了擦脸,顺王毫不在意,继续欢天喜地地大呼。
邹元霸卑微地举手:“王爷,我是不是也可以走啦?”
“滚!你给本王抄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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