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宁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遇事冷静理智,很清楚自己该干什么,这么紧张需要博弈的时刻,绝不可能故意饿着自己,唯一的解释是牢饭不能吃。
盛怒充斥了他的胸腔,秦弗一把拽住曾实政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
曾实政双腿乱蹬,大声求饶:“弗殿下!弗殿下!下官冤枉!冤枉啊!”
秦弗像拖着死狗一样地把他拖出牢房,这才问起了关于女状元案的起末。
“许澄宁是文国公的女儿?”
秦弗十分诧异,他这几天马不停蹄,沿路也没有停下打听过,根本不知道许澄宁还有这样的身份。
“谢家已经确认过,确实如此。”曾实政道,“谢家原先养了十多年的谢二小姐其实是奴仆的孙女,后来谢家知道错了,便查到了长安府许家,彼时许澄宁在外,其母刘氏便把二女儿许秀春推了出来。”
阴差阳错,天意弄人。
怪不得他之前便觉得许澄宁不像许家的孩子,果然是这样。
秦弗翻看着案子的记录,越看越怒。
这就是一个局,专门针对许澄宁的局。
内鬼?
难道是谢家的人?谢琼絮?是她谋划的?
与许澄宁利益纠葛最大的,只有她。
谢琼絮能手段频出地把许秀春名声搞臭,再弄死,肯定会百倍恶毒于此地去对付许澄宁。
“把刘氏、焦氏、许大郎,都给孤带上来!”
这几个得去外面找,衙差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踌躇地道:“有个姓葛的婆子告状说毒害陈六小姐的砒霜是刘氏家给的,现在陈家已经派人把刘氏一家都抓起来了,刘氏和她的大女儿审讯过后就被灌了药,现在成哑巴了。”
“至于焦氏、许大郎,走夜路时遇上疯子,被捅死了……”
秦弗面无表情地望过去,眼神骇人,衙差差点吓尿,哭道:“死了得有一天了,不是小的干的……”
曾实政见秦弗冷若冰霜,便道:“殿下稍安勿躁,文国公如今尚在边关,陛下念及许澄宁乃文国公之女,已经下令免了死罪。”
“如何发落?”
曾实政顿了下,道:“革除一切功名,文庙谢罪,逐出京城,余生不得再碰圣贤书……”
秦弗一掌拍在桌案上,桌案瞬间垮倒,碎了一地,满地纸张飞扬,墨点洒洒。
曾实政连忙道:“殿下,这已是法外开恩了,原本是要让许澄宁在文庙前剜目谢罪的,这个结果,已是谢老国公带病求情、还有陶大人进言求来的了!总要给外头闹事的书生一个交代……这、这让她出京,去当个寻常闺秀不好吗?有谢家在,她可以一辈子后顾无忧啊。”
文庙前谢罪,足以让人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看似不损肤发,其实这才是最大的耻辱。
难道就因为是女子,就要否认许澄宁的惊才绝艳吗?
秦弗冷着脸,从曾实政的话中捕捉到一点。
“闹事的书生?”
曾实政点头:“您自己出去看看便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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