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尖叫着嘶吼,朝牢门撞去,“放我出去!我要去看幼薇!我要去看我的女儿!你们放我出去!”
狱卒自然不可能放了她,起初无视她的吵嚷,后来警告她,若是再闹,就将她绑起来,姚氏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不是雍容华贵的国公夫人,如今身为阶下囚,没人会听她的。
她只能求。
她跪在牢门口,求狱卒去上报傅渊,让她出去看看姜幼薇,将她押到豫王府去,只要让她看女儿一眼就好。
但傅渊也不可能给她开这个先例,不说她还是阶下囚,豫王府被幽禁,姜贵妃都不能随意出入,更何况她一个犯人。
姚氏从没这么可怜过,她荣耀半生,如今却连跪求一个狱卒,都得不到回应。
她恨毒了姜清颜,朝她那边的栅栏扑过去,恨不能生啖她血肉,“贱人!是不是你害的幼薇,是你害了她是不是?”
只有姜清颜!
只有她才能这么害幼薇!
她不知道姜清颜是怎么做到的,可她就是猜到了,自从利用她陷害萧倾澜那一次失利开始,姜清颜就变了!
她们国公府的天,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的!
是她一步又一步的,把国公府推向深渊,一点又一点蚕食了他们的富贵荣华!
“幼薇是你妹妹,她身怀有孕何等娇弱,你也下得去手害她!你简直丧心病狂,阴险毒辣!姜清颜你应该去死!给我的外孙赔命!”
姚氏似疯妇一般,趴在栅栏上辱骂姜清颜,污言秽语字字锋利。
姜清颜起初端坐着,待她骂的声嘶力竭,趴在地上,连喘气时都会口吐白沫,看着可怜。
她缓缓起身,走到姚氏面前,同样是隔着栅栏,姜清颜却能平静的看向她,她反问,“我丧心病狂?你可知,姜幼薇是如何掉了孩子的?”
“你害了她?是你害了她!”
“她若不是心中有鬼,怎会一看到人,就迫不及待的冲出来?若非她自己拔簪动手,又怎会看到被毁容的脸,就惊恐交加,大惊大怒继而流产?须知这世上本无鬼神,害她不是别人,是她内心的鬼,是她自己的狠毒。”
姜清颜回忆起前世,那落在她脸上的刀,剐着她的皮肉,那种肌肤剥离血肉,痛不欲生,求死无门的感觉,再想起姜幼薇,她便觉得并不亏欠她。
“姚思清,你大可以继续咬死我是你的女儿,证人会被找到,你的心腹嬷嬷,也抗不过多少道刑罚,至于你的女儿……”
她话未说话,便被姚氏急吼吼打断,“你还想怎么样?幼薇已经成了豫王府的侧妃,如今又小产没了孩子,她伤了身子不知何时才能恢复,你还想怎么报复她?姜清颜,你怎么这么狠心!”
她哭的嗓音都嘶哑了,全无往日贵态,比之前世她狼狈求饶时的模样,不遑多让。
姜清颜只觉得心头有股汹涌的浊气,愤怒的冲破淤堵多时的胸腔。
痛快!
可这还不够,“以你为恶的手段,是没资格说别人狠心的,我只是提醒你,你认罪与否事情真相都会大白于天下,可若你认罪了,姜幼薇的下场也许会比你好些。”
“你……非把人逼上绝路吗?”姚氏满脸泪痕的看着姜清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