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澜不忍走,压着她,又将床帘拉了下来。
这一夜烛光摇曳,分外旖旎。
顾清颜睡过了早膳的时辰,王嬷嬷已经忍不住来催,她才起身。
王嬷嬷见她眉眼间都是疲惫,一直撑着腰,十分酸软的样子,分外不解:“才人尚未侍寝,身子便已这般不适,日后皇上召幸可……如何是好啊?”
顾清颜有苦难言。
她心里又想骂萧倾澜了。
贪得无厌。
食不餍足。
当着王嬷嬷的面,她还是归咎自己,“昨夜作画晚了些。”
“唉,才人该多把心思放在皇上身上才是,皇上命人传旨,解了才人的禁足,也算是看在姚尚书和才人的父母面子上,才人可要谨记皇上恩德。”
王嬷嬷苦口婆心的劝。
顾清颜囫囵回,“嗯。”
恩德不想记。
只想跟他记仇。
顾清颜今日照旧收到了萧倾澜的药膳,想起昨夜他说的话,她又让王嬷嬷去请个太医来看看。
太医来给顾清颜把脉,笑着抚须,说她如今身子调养的好,不必忧心子嗣的事。
若是得到了侍寝的机会,必定会有好消息的。
顾清颜又问起了药膳。
太医说那些药膳,都是精心制成的,调养的方子,多喝一阵也无碍。
她心安了。
但还有一个疑惑,如今时日尚浅,她没急着问,命人客气的送太医出去了。
她看外面日光正好,让王嬷嬷炖些梨汤,她要送去给萧倾澜。
王嬷嬷喜笑颜开,“才人就应该多体贴皇上。”
进御书房这份殊荣,可不是后宫人人都有。
顾清颜端着梨汤,西暖阁里等萧倾澜。
他穿着玄色的龙袍,挺拔镌秀,又透着温雅矜贵,长腿迈到顾清颜面前,更是似濯濯如春月柳。
顾清颜眼底有一抹神色,似春风化雨。
萧倾澜一手接过梨汤,又执起她轻巧的下巴,喂她喝了一口,然后就着她唇脂印下的地方,缓缓饮下。
他喉结滚动,莫名就让顾清颜想起了昨夜。
她的视线所及,也是这么一段喉结,压抑着低声,蕴藏着力量。
她脸颊微微泛红,萧倾澜捏了捏她的粉颊,“今日这般好心,都知晓来看望朕了。”
不算太没良心。
顾清颜替他擦嘴,“皇上日夜辛劳,臣妾自想尽力。”
“嗯?想侍寝了?”
萧倾澜坐在她对面,隔着一张置物的梨木矮几,眼神却莫名带有穿透力,让人双腿发软。
顾清颜掐了下掌心,“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问皇上……龙血参可入药了?”
后面一句,她是压低了嗓音问的。
她想知道,萧倾澜的身体,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秦家以灭门的代价保住龙血参,他可要用得上才好。
萧倾澜绝不会与其他任何人,谈起自己的身体。
可顾清颜哪里是旁人。
他朝她伸出手,她将柔荑放进他掌心,他细细摩挲着,“药方尚未拟成,傅渊那边,还没消息呢。”
“傅大人负责寻药方,可是要他身边那位仵作孟小姐?”
“嗯。”萧倾澜点头,“孟枕月外祖家是药王谷传人,精通医术,孟枕月有医学天赋,自小是在外祖家学医长大的,以本草纲目来识字。”
“那她是否跟着傅大人回京了?”顾清颜有些高兴,想起孟枕月,那个娇憨大胆的姑娘,她还是很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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