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沉稳有力,年轻人,可以起身回家了。”住持摸完脉后和李生缘说。
李生缘好像回过神儿来似的,眼睛来回打了两转,又看了看住持和站着的两个僧人,他坐起来,问道:“这是哪?”
“华严寺禅房。”住持回答。
“华严寺?”李生缘侧着头,满脸疑惑地看着住持,继续问:“华严寺是什么地方?”
住持看他有些不对劲,对他说:“敢问施主尊姓大名?家住哪里?”
李生缘看着住持,像哑了似的,直摇头,他说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想不起来家在哪,住持又问他记得什么,他说什么都不记得,记不得自己从哪里来,更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突然觉得头有点疼,李生缘伸出手摸过去,摸到了纱布,他问住持:“大师,我发生了何事?”
住持看着他,说:“施主不知怎地晕倒在普贤菩萨圣殿前,头磕在了香炉鼎上,擦破了皮,老衲刚看过了,是些皮外伤,不打紧,养几日便好。”
小僧人给他端来一碗水,李生缘渴的一口喝掉,转头来回看三位僧人,住持问他是否记起什么,他摇摇头说:“还是没有。”
住持看他这样,觉得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什么,就对小僧人说:“广慧,你带这位施主去后院,帮收拾一间厢房出来,让他暂时住着吧。”
“好的。”广慧听住持说完,带着李生缘到了后院,找了一间厢房,安顿住下,把手中提的包袱递给他,李生缘推辞不受,说自己不需要什么东西,广慧说:“这个包袱原是施主身上的,师兄救你的时候解了下来。”
听广慧说这个包袱是自己的,李生缘接过后打开,里面有些散碎的银两、一沓纸和一根较粗的毛笔,他翻了翻这些东西,递给广慧说:“广慧师傅,你说这些纸和笔能不能查到我是谁啊?”
广慧拿过纸和笔仔细看了看,纸是一些藏经熟宣,笔较粗,尾端刻着一个“李”字,他摇摇头说:“并无什么特异之处,藏经纸虽是寺庙常用,但天下人也常用来画佛像,这根笔相较于一般的沉且粗,可能是施主定制的,但是上边写个‘李’,不知道是施主姓李还是李家工坊所制。”
李生缘觉得广慧说得对,把东西收好放进包袱,说:“先收着,说不定什么时候想起来呢。”
广慧安慰李生缘,让他不要过于着急,李生缘低头看到自己衣服上的灰土,说要换洗,广慧陪着他到成衣铺子买了一套。
此后,李生缘日日出现在寺内的柴房、斋堂,帮着僧人们做一些杂活,一日住持看到他轻松举起二百斤粮食的麻袋,猜他之前有些武功,便让广慧带着他一起练功,以期待能尽早恢复记忆,一个月过去,李生缘还是没想起来自己的事,他决定不再刻意想,说既然记不得过往,那不如过好现在。
时间久了,和僧人们处的熟络起来,大家都说他应该有个名字,不能总叫他“施主”,他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于是请住持帮自己取个名字,住持根据他在寺内的所作所为,看他如赤子般纯心一片,便给他取名初心。
“我喜欢这个名字,谢谢大师。”李生缘双手合十感谢了住持,快乐地跑去告诉所有他认识的僧人,他有名字了,叫初心,几个僧人都说这个名字很好,非常配他,他听后更高兴了。
华严寺内认识初心的僧人都知道,他闲暇时间最喜欢两件事,一是晒太阳,二是听诵经,一般下午需要帮忙的地方少,他常在晌午过后就到正殿后边的石板上静静躺着,听僧人们诵经,他和广慧说,听经时内心感到异常的平静与安宁,广慧让他好好听,说他有佛缘。
听得时间久了,他也能跟着默诵几句,一日,他正跟着诵了两句《楞严经》,广慧突然跑了过来,让他赶紧躲起来,说有个长相凶狠的壮汉拿着他的画像问大家有没有见过他,广慧猜测可能是他失忆前的仇家,现来寻命,他听后一溜烟跑回厢房,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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