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婶看到靖如玉,浑身泥土,满脸担心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靖如玉笑着说自己摔了一跤。福婶拉着她,前后左右看了看,又拍了拍胳膊和腿,再三询问是否有痛处,靖如玉笑着将福婶扶住,表示自己好得很,说着原地转了个圈,福婶一看她果真无事,笑呵呵地去忙了。
于六九凑到靖如玉跟前,想要问问南宫影的事儿,靖如玉知道他内心的想法,痛快地说:“普度寺正门靠右,一条小径,遇岔路向右,我跟到这里的时候被人打晕,后边的路就不知道怎么走了。”
“如玉姐大恩,六九来世做犬马以报。”于六九双手抱拳,给靖如玉鞠了个躬,转身出了门,将拴马石上的缰绳解开,跃上马,向城南疾驰而去。
叶知秋在徐子成处喝了两盏茶,又等了一个时辰,徐子成派出去的人终于来回报,他说:“大人,属下派了八个衙役,分四组,走访了所有被害女子的家,除去径山书院许山长外出,其余人家都说被害女子三天内去过寺庙。”
“果然。”叶知秋听那人说完,起身告辞,去找了赵正,汇报了这一重要线索,赵正听后对她多加赞赏,夸她心思细腻,断案有方,同时给了她一个自己的腰牌,告诉她若有需要,可随时用自己的人。叶知秋接过腰牌,表示自己必不辜负他的看重。
“知秋,在靖宅住的那几个,最近好吗?”赵正突然问叶知秋,大家的情况。
“大人,卑职最近忙,不怎么回靖宅,之前见时,大家都很好。”叶知秋说着,突然想到江远山和于六九还在后衙,她说可以问问他们。赵正随她到后院,二人不在,叶知秋看到桌上的纸条,告诉赵正说二人先回靖宅了。
“你案子也有了眉目,要不一起走走?顺便去靖宅看看,我也蛮想念真如他们,正好过去拜访一下靖家的主人。”赵正想去靖宅,叶知秋想不明白,他和谁交情匪浅,不过她也不打算想明白,简单点很好。
“行呀,大人屈尊,他们必定高兴疯了。”叶知秋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和赵正出了县衙。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赵正扭回头喊她快些跟上,她说不敢和大人并行,赵正假装生气,说道:“哪的这么多规矩,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在外面我不是大人,是你大哥。”
“别别,知秋不敢高攀。”叶知秋吓得赶紧跑到赵正跟前,赵正看了看她紧张的模样,笑了。
“你跟在时厚兄身边多久了?”赵正问到并州府尹张时厚——叶知秋的上官。
“十年了。”叶知秋脱口而出。
“这么久?看来我是没机会咯。”赵正笑着摇摇头。
“大人说什么?知秋不是很明白。”叶知秋不知赵正说这话什么意思,遂问道。
“原想着把你调到徽州府,可是你说你跟着时厚兄已有十年,我觉得你不会过来了,我只是感慨千里马太少。”赵正说完,笑了笑。
“知秋北方人,习惯了北方。终有一日,大人会有更厉害的知秋。”叶知秋安慰赵正。
“生活啊,一步错,步步错。”赵正叹了口气,看到一个点心铺子,进去了。叶知秋等在门外,看着来往的人,想着赵正说的最后一句话,若有所思。
二人刚转进巷口,便看到托着脸望向远方的乌花。“乌花。”叶知秋大声叫了一声。乌花看到叶知秋,高兴地跑了过去,抱住她。
“怎么啦?谁欺负你啦?”叶知秋感到她刚哭过一场,也抱住她,问道。
“知秋姐,我阿姐被人绑走了,不知道回不回得来,我心里好怕。于六九让我不要告诉福叔福婶,我就坐在门口等啊等,阿姐和李大哥他们还没回来。”乌花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道。
叶知秋一听乌珠被绑,忙问怎么回事,乌花将三人祈福的事讲了一遍,并说李生缘、江远山、于六九已经去救人了,叶知秋拉着她的手,安慰道:“莫怕,他们三个都有一身好武艺,一定能将你阿姐救回来的。”不知是叶知秋抱了抱她,还是她也觉得李生缘他们武功好,总之,乌花当下没那么害怕了。
赵正听到乌珠被绑,露出一丝担心,叶知秋邀请他进门,给他倒了一杯茶,又喊去了金不焕、靖如玉和乌花,几人坐在门口对面的回廊上,边逗猴子边等消息。
“不焕~快来帮忙!”李生缘的声音传了进来,几人匆忙站起,往门口走去。李生缘横抱着满身是血的乌珠跑了进来,江远山和于六九警惕地保护着他们,靖如玉看乌珠受伤,给了福婶一锭银子,请她去帮叫个郎中,随后带着李生缘到了乌珠的房间。
将乌珠放平,乌花第一个扑了过去,趴在她身上哭了起来,赵正拉起乌花,坐在床边,给乌珠摸了脉,他表情从紧张到狰狞,继而又恢复平静,对着几人说道:“脉浮且空,失血过多,究竟发生了何事?”
“从遇到如玉的小径出发,我们沿着马蹄印追到一片竹林,突然就没了踪迹,行谨用千里传音听了听,发现西北方向有声音,我们就往西北走。走到竹林深处,看到一座神坛,乌珠被绑在一根石柱上,已经浑身是血,还有鲜血不断滴在身下的一个玉石盆里,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袍人,正盘坐在她面前的空地上,口中念念有词。我和行谨一个救人,一个和那黑袍人打了起来,不料那黑袍人早有防备,从袖中放出许多苍蝇似的东西,四处叮咬我们。就在此时,六九赶到,不知用什么办法杀了那些怪东西,黑袍人趁势逃了,我们才得以脱身回来。”李生缘和赵正说话的时候,江远山看了看乌珠,满脸担心地望了望门外,似乎觉得郎中来的实在太慢。
“黑袍人是谁?可有眉目?你们有什么仇人?”赵正继续问。
“听说黑袍人戴着面具,我原以为是南宫影,去了一看,并不是。”于六九看李生缘不说话,赶忙接话。
“你这年纪轻轻怎么还有仇人了?”赵正问他。于六九笑了笑,说自己和南宫影有些私人恩怨,之前他在人家开的妓院喝花酒,然后一把火又把妓院烧了。赵正看着于六九,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于六九为了让赵正相信,指了指李生缘、江远山、金不焕,又说:“当时他们三个还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