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脸颊一阵发胀。
原来那日竟是被夏桉看到了。
也是,她这些日子一直在想尽办法让大公子对自己刮目相看,难免还是漏了馅。
她有些吞吐道:“我那日,只是刚好从那里经过,三姑娘你不要多想。”
夏桉贴近她:“我也是女子,一个人仰慕另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如风眸子赶忙躲闪了一下。
夏桉又道:“小娘说,你相看的男子都看不上,还说你不想出府嫁人。我就猜想,你肯定是有放不下的人。再加上,你刚刚似是对母亲的话,很是敏感,所以我就更加确定了,你喜欢我兄长。”
心事被拆穿,如风显得有些错乱:“姑娘,奴婢仰慕大公子,是我的不是,还请姑娘恕罪,莫要让姨娘知道。我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服侍好姨娘的。”
夏桉道:“傻姐姐,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我倒是觉得母亲刚刚的话,有些言重了。真正的情爱,便不应局限于身份的限制。
况且,我那日明明见了兄长收下了你递给他的帕子,这就说明,兄长对你是不反感的。只是母亲总是自作主张不让婢子接近他,所以,兄长才到现在连个通房都没有。
说起来,兄长倒是被母亲控制得有些可怜了。”
如风闻言,紧抿了下唇。
夏桉说得极有道理。
说到底,一切都是夫人在从中作梗。
她明明是有机会的,然夫人却宁可让一个废物婢子去伺候大公子,也不让她接近大公子半分。
大公子风华正茂,却不得不日日看着一群长相丑陋的婢子。
她怎知这是大公子自己的意愿?
她凭什么为大公子做主?
且,大公子血气方刚,又怎会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夏桉又道:“所以说,如风姐,你的心思真的太过寻常了,我都听说,有个婢子还想直接爬我兄长的床榻呢!”
如风惊得瞪圆了眼睛:“谁,谁敢这样想?”
夏桉松开了她,继续朝前走:“你怎的如此惊讶,我听说很多世家公子,屋里头都会有通房,不稀奇。
若是那人成功了,没准还能成为兄长的心头好。母亲以为她能掌控一切,却不知最难掌控的便是人心。兄长若是接纳了那人,那以后她就是兄长的通房了。母亲即便再不喜,又能怎样?”
如风眸子不停地眨着。
脑子不停地盘旋着夏桉重复的那两个字:通房!通房!
这其实是一连串的事情。
想想也能想到,夏舒纬做为京城第一公子,就连世家贵女都对他怀有春心,更何况是府里这些经常能见到他的婢女们。
上一世,落樱进了静枫院之后,前院有一个叫春杏的婢子因为不甘心,便设计直接爬了兄长的床。
想必这个春杏,对兄长的痴恋不比如风少。
但,结果却并不好。
那一夜,她并没有得来想象中的露水情缘。
她甚至被夏舒纬狠揍了一顿。
最后,她被当成贼,交给了魏氏处置。
再然后,这个春杏便消失了。
无人知道她是被卖了,还是被打死在某处。
这些事情,是小娘后来讲给她听得。因着这件事,后来府里的婢子都躲得离夏舒纬远远地,再也没有人敢觊觎他。
春杏是有错,错在她行为不检,妄图用不雅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如风即便没有做到这一步,她的罪孽,却是比这个春杏要深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