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在孙元良要弹劾杨思义和李敏二人时,二人面色不改,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怪不得李敏要带着众人去看那蒸汽船,还煞有介事的带着大家去试航。
此前他所造的势,都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这是中了李敏的连环计了!
不,光李敏一个人,他没有这么大的能耐,那么李敏的背后……
当猜测到真相后,赵瑁和侯相白不禁冷汗直流。
这朝堂之上,只有一个猎人,其余者,皆为猎物!
朱元璋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此话当真?”
“陛下!”
孙元良倏然跪倒于地,惶恐陈词:“陛下明鉴,李敏之言,纯属血口喷人!
臣自入仕以来,一直恪守清廉,兢兢业业勤政为民,岂敢有丝毫贪墨之行?望陛下明察秋毫,勿为谗言所惑,还臣清白!”
“孙元良,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李敏义正言辞道:“陛下,臣并非无的放矢,自有铁证在手!”
“李敏,你少血口喷人了,什么铁证,我看你完全就是在诬陷于我!”
“是吗?”
李敏冷笑一声。
“三月初三洞庭洪涝,陛下拨下一笔十二万两白银和十万贯宝钞给工部赈灾之用,但工部只收到十一万两银子和九万贯宝钞,这些钱,可是经过你孙侍郎之手的!”
“三月十五第二笔二十万贯宝钞,四月初一白银十五万两,四月二十白银三十万两,但工业司只收到九成左右,那些不见了的钱去哪儿了,孙侍郎你可有解释?”
孙元良的脸霎时间变得煞白,他浑身开始哆嗦起来。
“陛下,冤枉啊陛下!”
“还冤枉?”
李敏并不打算放过孙元良,“这几笔加起来,不见的款子足有近十万两,我看,你孙侍郎一人也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你背后还有其人!”
说着,李敏从袖中掏出账簿和一叠条子,呈送给了朱元璋。
“陛下,这是工部的账簿和户部的批条,其上户部批了多少,工部收到多少,记载得清清楚楚,都有半印勘合!”
朱元璋看着账簿,脸色越来越难看,“啪”的一下,他将账簿甩在了孙元良的脸上。
“孙元良,你还有什么话讲?”
面对着铁证,孙元良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慌,汗如雨下,脑袋磕在地上哐哐做响。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眼见朱元璋正怒视着他,他慌忙又看向了赵瑁和侯相白。
未等孙元良开口,赵瑁站出来道:
“孙元良,你贪赃枉法,其罪可诛,死到临头还嘴硬,陛下,臣恳请陛下严惩此国贼,剥皮充草,以儆效尤!”
孙元良顿时心凉了半截,他怒指着赵瑁,“好,好你个赵瑁,你这该死的奸贼!”
“陛下,都是赵瑁和侯相白指使罪臣的,臣愿将功赎罪,臣愿将功赎罪啊!”
“孙元良你闭嘴!”
侯相白站出来怒斥道:“孙元良,你贪墨公款,罪证确凿,如今死到临头,竟还妄想污蔑我等,血口喷人,企图以此脱罪,简直无耻之至!
臣恳请陛下,诛杀此贼!”
孙元良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如今朝堂之上,没有一个人能救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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