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匪站起来,想出了这座破庙,却见天上,雨越下越大,就此出去,怕是不妥,何况这雨中尚且夹杂着一些人头,不能出去,只好是再度进入这座破庙,坐在里面,望着这大雨,不住地怅叹着。
因为黑匪杀了人,此时有人欲报复,却见这黑匪亦非等闲之辈,并不敢造次,远远躲在一片乱草丛中,苦苦地等待着机会,只是这雨越下越大,没完没了的,甚是恼人,却也不想就此离去,不报这杀兄之仇,活着也是没有什么意义。
这雨下的,几乎把这座庙亦是下垮了,幸好菩萨保佑,尚且留下一个角落供自己栖息,否则想要在夜里不受凉,此几乎是不可能的,此时心里渐渐烦乱起来,再也不能呆下去了,打算冲出去,无论如何亦得逃离此地,否则不能回家,怕亦是不好,万一贼人偷盗了自己的东西,比如把自己的床底下的钱盗走了,将如何是好呢?
正打算冲进雨中,逃回荒村,去自己的屋子里睡觉,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一红衣女子站在破庙门前,背对着自己,冰冷而无情,尚且不知此是何人,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不过也不管了,这荒山野岭的,碰到的女人有什么好的呢,怕是鬼吧?
此时想站起来,却不行,腿疼得厉害,似乎断了,这便躺在一堆乱草丛中,姑且到了明吧,反正夜了,路上行走,又无火把,万一碰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这便不妥。此时关上庙门,打算睡去了,因为时日之不早,这要是在荒村,自己早就睡去了,这便脱下了衣服,准备休息,明天再离开此地吧。
门关了之后,这便吹灭了灯火,准备就此睡去,此时闭上了眼睛,却在一片漆黑之中,仍旧见那个红衣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不即不离,赶也赶不走,却又并不近前,只是不远不近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在这个红衣女子身边,一缕月光淡淡的洒在地面之上,不过这月光在自己看了一眼之后旋即不见,如风逝去。
黑匪因为在吕镇忙了一天,颇为困乏,稍微闭上眼睛,这便沉沉睡去,此时在自己的面前,那个红衣女子悄悄地凑上前来了,正脸看着自己,这不是自己的女人吗,此时无端出现在此地,到底意欲何为?
红衣女子为自己盖上了一床被子,因为天气之寒冷,在此时,睡觉不盖被子的话,此实在是说不过去,到了明天,天亮之后非感冒不可,做完了这一切,这时悄悄出去了,关上屋门,嘎地一声,又不知消失何处。
黑匪想把自己的女人留住,却又抓不到她的手,只能是眼睁睁地瞅着她离去,此时出现了一只大手,这手从这门板中透进来,生生地抓住了黑匪,这是只流着血的手,一旦抓住,这便无法挣脱,吓得黑匪不知如何是好,此时醒了,看了看这座破庙,依旧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天尚且没有亮,黑匪此时拉开了屋门,一道光刺过来,使自己一度什么也看不到,过了一阵子,这便看到一红衣女子立在这座破庙门前,一动不动地站着,背对着自己,似乎想进来,却又好像要离去了,黑匪这便走上前去,可是自己已然是走了上百米了,而与这个红衣女子之间的距离依然是这么不即不离,总是相隔三四米远。
这令黑匪有些困惑,这便甚至想猛然扑上前去,把这个女人抱住了,因为这身影直是太好看了,像自己的女人来着,刚刚有这个念头,红衣女子这便又往前走了一阵子,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刚刚是三米,不多亦不少。
累了一天,此时得好好休息,本来想与这个红衣女子说说话来着,却无论如何亦是不能够着,一时无奈,亦只有这么不住地走下去了,在一片乱草丛中,黑匪似乎看到有人,不过只是这乱草动了一下,这便又什么也听不到了,夜色依旧是如此宁静,几颗淡淡的星星高高地挂在天空,银白色的光洒在大地上,就如自己的女人的眼睛似的,非常之美丽。
黑匪这便跟着自己的女人悄悄地走着,虽然只有三米的距离,却是无论如何亦是追之不上,这便不想走了,得坐下来休息,因为双腿之不听使唤,此时几乎开始抽搐起来,如此下去,后果直是非常之不堪。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追不上你?”黑匪此时吼了一声,因为自己从破庙之中出来,粗略算去,大概有十几二十里地了吧,却与此女子之间,不多不少,刚好是三米远。
听到黑匪的话,那个红衣女子不说话,无语着,对于这些话,看破红尘的她,此时不值得回答,这便什么也不说,继续往前走着,不快亦不慢,悄悄地,静静地。
却说那几个追杀黑匪的人,此时趴伏在乱草丛中,本来想等这黑匪睡觉了,这便一枪撂倒,之后亡命天涯,算是给自己的兄弟报仇了吧,却在不经意之间,发现这庙门虽然是开着,而这庙里,不知为何,一盏灯亦亮了起来。尚且以为黑匪呆在这座庙里,这便不急,依旧趴伏在乱草丛中,一切等天亮了再说吧,不然的话,恐怕此人亦算条好汉,并非如此之好对付。
等了一阵子,一人等得不耐烦了,冲进了庙里,朝着这黑匪睡觉之处放了一枪,此时看了看,却见这凌乱的床铺上,已然是死了一人,不过凑近了一看,发现这死人并非是黑匪,却是自己的父亲来着,至于为何会如此,一时之间,却也是不得而知。
黑匪跟着自己的女人,不紧不慢地走着,这之间的距离,刚好是三米,不多一尺,也不少一寸。此时看了看这周围,发现此地,一时有些熟悉起来,而一株大树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视野,这不是自己屋子门前的那株大树吗,自己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了呢?
再看那个红衣女子之时,却已然是不见踪影,而自己的那个破败的屋子,这时赫然出现,看上去,较比之前来得漂亮了些,这便钻进去了,关上屋门,独自呆在里面,外面这时下起了大雨,而这样的大雨声,在此时听去,却是有些好听,不过那个红衣女子到底什么地方去了呢?
“妈的,老子是不是看花了眼,这怎么可能,怎么会看到自己的死去的女人呢?”黑匪自言自语地说着。
不过这时,门外已然是一片之雨声,呆在这座破败的屋子里,黑匪这便不再想这么多了,明天天晴了,还得去为自己的女人上坟来着,得修修荆棘乱草,不然的话,亦是不太好看,这对于自己爱漂亮的女人来说,肯定是不好的。
一夜奔波,此时颇为困顿,一躺上床,黑匪这便呼呼大睡,而在其屋子门前,鬼王又出现了。这时,夜色仍旧非常之浓郁,看上去,似乎这天空泼了墨,极其漆黑,一个星星也不见,只依稀看得到这鬼王站在这破败的屋子门前,面目狰狞,不知到底想干什么。
格里木大山又出现在黑匪屋子上面,不住地盘旋着,似乎就要压下来了,把这黑匪活活埋葬,不过这时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刮起了一阵大风,大风所过之处,格里木大山左右摇摆,将去未去,直是非常之诡异。
黑匪躺在这屋子里,对于这一切,当然是不知道了,不然的话,此时还不得立马从这屋子里跳出来,逃到外面去了?
鬼王不断地作法,一些不堪之物,纷纷从遥远的所在赶过来了,这其中有女巫,此时披头散发,念念有词,面目极其可怕,硬是把这地上一块石头摄了起来,运往这黑匪的屋子上面,见这格里木大山并不压下来,可能亦不过是些幻术之类的,并无实质性的东西存在,不然的话,鬼王何至于不将这格里木大山压下来,把这黑匪一并活埋了呢?
女巫此时运起法力,摄起一块巨大的石头,当时这块石头,因为害怕女巫之法力,这便隐隐闻得到哭声,当然这是那块石头的哭声。纵使是石头这样的铁石心肠之物,此时要无端去压死一人,此亦是不愿意,不然的话,被这女巫摄起来了,何至于要哭泣来着呢?
可是这块石头,亦因为受到一红衣女子之叨扰,硬是压不到黑匪,只是压垮了他屋子之一个角落,这当然是没有什么事的,稍事修葺,这便完好如初。红衣女子把女巫的石头弄偏了,这便立马逃去,不时之间, 这么一闪,这便不见,看不到了矣。
且说黑匪从自己的屋子走出来之时,看了看门外,阳光已然是非常大了,晒在人的身上,颇为温暖,这便伸了个懒腰,想到了自己的女人,今日可是自己女人之祭日,得去为之修整一下坟地,否则长此下去,阴森森的,怕是要藏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