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匪真的想去抢银行了,可是,及至站在银行门前,面对持枪警卫人员之时,那种要钱不要命的念头又烟消云散,只好是回到了荒村,继续想在庄稼地里找点办法。
这天天尚未亮,黑匪便起床了,匆匆洗了把脸,摸黑上山,想去把地里的庄稼好好服侍一下。虽然自己的玉米被人偷走了,几乎一个也没有剩下,但是大山上还有块稻田,稻子眼看成熟了,此时长了个心眼,无论如何不会再让人偷走了。
为了防止自己的稻子被人偷走,黑匪每天天未亮就起来,往大山而去,得守住了,否则歹徒再偷去了,则将如何是好,自己的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在这片稻田里了。
这块稻田大概有上百亩,在荒村来说,算得上大了,至少较比瘦弱男子的那块来说是如此。稻子一旦成熟,自己就将去把这些稻谷悉数收割回来,晒干了,再拿到吕镇去卖掉,换些钱来,以之治病。
一天,黑匪早早地上了大山,得去自己的稻田边拔下杂草,驱赶一些贪吃自己的谷子的鸟类,顺便也想去大山上看看那些云。
坐在大田边,看着稻子渐渐长成了,一颗颗金黄金黄的,灿烂如金子,使黑匪一时之间,心情非常之爽快,似乎有了这些稻谷,就等于有了性命,不复畏惧死亡了。
白天,温度非常之高,摄氏40度,高温黄色预警,一般的人们,到了此际,皆不复呆在大山上来着,立即回去了,否则后患无穷,因此而死去的人们,早已不在少数。可是,黑匪并不想回去,因为无论如何得保护好这些庄稼,见温度过高,黑匪一时之间,这便弄来了一些扇子,不顾自己身体之不行,站在这大田边,来来回回地忙碌着,为那些稻谷扇着风,不能使之过于受热。
如此过了不少天,谷子越来越熟了,眼看就要收成在望,可是到了这个时候,黑匪的身体也是日渐不行,瘦弱不堪,风一吹几乎就要倒下了。为了这些谷子,黑匪可没少费心,有时就住在大山上,抱着那些谷子入睡。
不如此是不行的,自己的那些玉米就是个榜样,再也不能大意,那怕是大山上有些不干净的东西,那也不算什么,有什么比丢失了财产更令人心情郁闷的呢?
由于日夜操劳,积劳成疾了,本来没有病的身体,渐渐地有了病。黑匪甚至是连上山的力气也没了,却在这天,见天色非常之好,白白呆在自己的屋子,那也是很浪费时间不是,这便早早地起了床,爬上了大山去了。
爬到半路上时,因为体力之不济,真的是爬不动了,没奈何,只好是坐在路上,休息一下,等体力恢复过来,身上有了些力气了,再往大山上爬吧。正在此时,有人匆匆走过他的身边,看那样子,不就是狗爷吗,只是不知他此时往大山上而去,到底所为何事。
狗爷从黑匪身边走过之时,并没有与之打声招呼,不久之前,两位还刀枪相见,此时碰到,不说话,那也是在情理之中,不值得大惊小怪来着。多日不见,狗爷较比往日来得更有精神了,简直膘肥体壮,来去如风,斗志昂扬,气吞万里如虎。
而黑匪不知为何,此时成了这么个瘦弱的样子,加上身上有了些风湿,一时动弹不得,狗爷纵使是打了自己,那怕是砍了他一刀,黑匪也绝无还手之力。
幸好狗爷只是匆匆走过,也不记仇,眨眼之间,这便走过了他的身边,往大山上去了。可是狗爷在大山上并无田产,此时上山,意欲何为呀?
狗爷到了大山上,面对这一大片稻田,真的是心情非常之好,他当然是不会种田来着,靠的是干些为非作歹的事情过日子,随着时日之流逝,渐渐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最近这些日子,更是连连失利,几乎丢了性命来着。
一想到那些事情之凶险,回想着那些刀头舔血的日子之不堪,狗爷这便不想干了,想来个金盆洗手,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吧。可是家里的谷子不知为何,眼看就要没了,而作为人,不吃饭是不成的,一时之间,为了生存,亦只能是靠长在大山上的那些谷子了。
狗爷来到了黑匪的大田,看着这一大片上好的谷子,一时能不高兴?此时坐在这大田边一块石头上,笑了好几个小时了,直到黑匪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才停止住了大笑,见黑匪过来了,却也不惧,知道他不过是个废人了,纵使是站在自己的面前,那也没什么。
“你笑什么?”黑匪问了一声。
“我笑呀,”狗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便轻描淡写地说道,“以后不用愁没饭吃喽。”
“这是我的稻田,这些谷子都是我的,你……你想干什么?”
“哈哈哈。”狗爷又是一阵大笑。
“你笑什么?”黑匪再度问道。
“我笑呀,”狗爷笑着说,“这些谷子以后就是姓狗的喽。”
“你想抢老子的谷子?”黑匪问道。
“这怎么算是抢呢,”狗爷回答,“这不过是我自己种出来的谷子,难道不是吗?”
“你……”黑匪此时扑上前来,想抓住了狗爷,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由于没日没夜地干活,已然是形容憔悴,力气不大,不再是狗爷之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