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寡妇又去了吕镇。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可是吧,觉得不去走走看看,不去吹吹风,无聊的心绪似乎不会自行散去,无奈之下,只好是伙同一些闲杂之人,往着吕镇而去。
坐在码头上的时候,刘寡妇不住地哭泣,至于为何如此,可能只有她自己清楚了,见到之人,无不抛去怜悯之情,加上夕阳西斜,凉风颇有些冷意了,使那刘寡妇显得更加的不堪,看得有些人直接就要落下眼泪来了。
刘寡妇哭得真的是太伤心了,几乎整个吕镇的人们都受到感染,无不掩面而泣,甚至有人真的就号啕痛哭起来,本来不过只是个赶集的日子,如此一来,弄得非常不堪,所有的人几乎都没有什么心情去逛街或者购物了。
哭到夜色渐渐黑将下来了,刘寡妇仍旧呆在码头上,不断地哭泣,至于到底是为何而如此伤心,这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有人看不过去了,觉得再这么哭下去,显然不妥,对身体非常不利,加上大风呼啸,独自呆在码头这种不太干净的地方,又是寡妇人家,显然不太妥当。这不,有人甚至邀请刘寡妇去自己的家里做客,略避避风,等心情渐渐好起来了再回去吧。
哭了一夜了都,那刘寡妇仍旧坚持坐在码头上哭泣。不听人劝,执意要如此,人们无奈,只好是任其如此罢了,觉得出出气也是不错的,不然的话,压抑住了情绪,可能对身体的伤害会更大。
哭到第二天中午时分,太阳非常之大了,一般的人们,纷纷散去,根本就不敢呆在此空旷之处,一来怕太阳晒着了,二来嘛,与此种寡妇人家住在一起久了,显然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何况她还不断地哭泣着。
……
冯大爷也侧身于大街上人来人往之中,这么热的天气里,不知为何还要棉袍加身,并且还戴了顶破败的棉帽子,整个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见到之人,无不骇然,不肯与之有任何来往,靠近就更是不敢了。
说来也是怪事了,如此炎热的天气里,一般之人,皆是热得要死,甚且有不穿衣服者,不然的话,真的有可能会休克而亡。这样的例子并不是没有。
可是冯大爷纵使穿着棉袍戴着棉帽子,仍旧不感到热,甚至不时还要颤抖一下,似乎浑身冷得不行了都。
有人劝说着,非要他把如此厚重的棉袍脱掉不可,毕竟是六月天气,高温黄色预警,不要说人了,就算是一些动物,到了这种时候也是热得不行了,有些直接扑进了小河,冒着被水鬼拖走之危险,仍旧要浸泡在清凉的河水里。
冯大爷穿着这种棉袍行走在大街小巷之中,看到之人,无不掩面而笑,觉得真的是个傻子哈,都到了不知道冷热的地步了。
有些人看到冯大爷混成了这副模样,觉得也太惨了吧,不忍心去看,直接就转过身去了,免得在看到了这种情景之后使自己烦乱不已。
冯大爷来此吕镇,不过是寻找绯绯而已,过去了这么些年,不知她还好不?可是纵使翻遍了整个大街,想把绯绯寻出来,显然不是易事,可是冯大爷根本就没有放弃的打算,仍旧要坚持找下去,直到把绯绯找到为止。
在寻找的过程中,一只大白狗看不惯了,如此炎热的天气里,此人到底是怎么了,竟然还穿着棉袍,这到底算不算是影响市容呢?大白狗二话不说,直接就趴到了冯大爷的背上去了,咬住了那件棉袍,用力可能有些过度,直接把棉袍咬破了,这不,棉絮都露出来了。
对此,冯大爷浑然不在意,没了绯绯,他还有什么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情呢,不要说咬破了自己的棉袍,纵使是把自己杀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了。没有绯绯的日子,那还叫什么狗屁日子呢?
大白狗趴伏在冯大爷的背上,不断地撕扯着,几下之后,便真的弄下来一块破布,那是从棉袍上撕扯下来的,此时飘舞在风中,看上去,颇有些诡异,本来以为会飘到一些垃圾堆里去了,没成想那可恶的破布竟然是飘到了大白狗的身上了。
破布上颇残留着一些棉絮,如此炎热的天气里,一旦披在身上,大白狗还真是有些受不了,这不,不断地崩弹着,想甩掉加在自己身上的布片。可是不成,根本就没有用,无论如何卖力,皆是事与愿违,相反,几翻挣扎之后,那披在它身上的破布裹得更加的紧了,任何抖动都是没有用的。
最后大白狗可能也感觉到此地不太干净了吧,不然的话,怎么会直接逃去,转瞬之间便看不到任何踪影了呢?
冯大爷经过大白狗这一翻作弄,披在身上的棉袍有了个破洞,风可以自由地出入,身上似乎不那么热了。不仅不热,还颇有些寒意了,这不,走路之时尚且要紧紧地裹住了那件破败的棉袍。
当冯大爷出现在刘寡妇面前的时候,看到她正坐在码头上哭泣,一时之间有些不忍心,便凑上前去了,打算去安慰一二,毕竟长此哭泣下去对身体非常之不利,倒不如不要过于在意那些人生中的不如意。
可是不成,刘寡妇一看到冯大爷来了,直接逃去,留下冯大爷一个人呆在码头上,面对诸多人们的盘问,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回答。
“这人不是那个……”
“那个读书人!”
“少秋?”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