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上,嘴都快咧到后脑勺。
“我就说,那臭小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明天上朝时,我非得好好嘲笑一下你大伯不可!”
陆远顿时汗颜。
爹啊,咱消停点行不行?
你和人家一小辈掼跤,还差点被摔过人家。
这事要是传出去,您老还混不混了?
回到府中。
陆远将媿灵和海妖安排在一个房间。
纵然海妖极力反对和媿灵住一个屋。
陆远也没有理会她的抗议。
关上门后,便听到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
这比猴子还皮的小妖,需要有个人治治才不作妖。
陆远慵懒地伸了个了懒腰。
回屋正准备小睡一会。
但刚踢开门的一刹那。
便感受到刺骨的寒意自四面八方而来。
直接凝聚为一只只无形的玉手,触摸着自己的身体。
使陆远感到阵阵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陆远心中紧张,不知所措之际。
寒意突然刷的一声消失。
化作一团团淡紫色的雾气,飘在自己面前。
凝聚为虚无缥缈的柳凝露,捂着脸窃喜轻笑。
“哥,你的胆子怎么还是这么小?”
陆远:“……”
凝露啊,我记得你以前是个挺文静的女鬼呢?
这是和谁学的,也变得这么皮?
……
次日一早,清晨时分。
群臣齐聚皇宫,参加早朝。
今早的永乐帝,显得极为愉悦。
原因无他。
只因自己的好圣孙,从聊城回来了。
“皇上。”
一名身材高大瘦削的男子走上前。
手捧奏章,毕恭毕敬道,“臣有本要参!”
永乐帝微微一怔,皱了皱眉。
“李爱卿,要参何人?”
男子名叫李贯,是烈乾两江总督。
平日里,人缘混得相当不错。
印象里,还是第一次参别人的本。
李贯振声道,“臣要参,世子陆远殿下。”
“嘶——”
听闻此话,群臣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位仁兄,好勇气。
参谁不好,竟然要参陆远?
他难道不知道,陆远可是皇上眼前最宠爱的红人。
以皇上护犊子的脾气。
即便真的犯了什么事。
只要不是罪大恶极的罪过。
也基本上绝对不会追究。
一时间,很多人心中都有些同情。
李贯最好真的抓住了世子爷的什么小辫子。
否则的话。
这句话说出口,想舔回去可就难了。
“哦?”
永乐帝脸色一沉,微微眯起眼睛。
“李爱卿,朕的好……”
“啊不,世子犯了什么错,你要参他何等罪名?”
李贯面不改色答道,“禀皇上。”
“世子殿下,奉命查彻聊城的干旱灾情。”
“他身为钦差大臣,代表的是皇家尊严。”
“却未经请示,擅自处死了聊城县令及数十名官兵。”
“此等行为,简直是视我烈乾王朝的法度如无物。”
“下官斗胆,请陛下莫要因他是皇亲国戚而包庇。”
“务必严惩陆远,以儆效尤!”
听了李贯这番大义凛然的话。
永乐帝顿时有些头疼,忍不住嘬起牙花子。
说实话。
和自己的大发明家好圣孙相比。
他肯定不在乎一个区区知县的死活。
甚至于,永乐帝宁愿死一百个知县。
也不希望陆远膝盖蹭破一点皮。
但是这些心里话,肯定不能说出来。
此事算是可轻可重,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陆远杀了一个县令。
自己随便编排个理由,也就过去了。
但是,李贯将话说到这个份上。
就是没给自己搪塞过关的余地。
如果包庇了陆远。
便会有人说。
他今日敢杀县官。
明天就敢杀知府。
后天就敢杀总督。
大后天就敢对丞相下手。
咋办呢,咋办呢?
要不,找个理由把这李贯也杀了?
反正不论如何,也不能治自己大孙子的罪啊。
正当永乐帝头疼不已之际。
陆远突然跟着汉王一起,来至殿上。
群臣纷纷躬身见礼。
“拜见汉王!”
“拜见世子爷!”
实则一个个心里,都无比期待。
这下子,主要人物全都到齐了。
深得皇上宠爱的世子爷,以及护犊子出名的汉王。
不知道当着这两位的面。
李贯还敢不敢像刚刚那样硬气?
汉王和陆远来到群臣前,跪地参拜。
“拜见父皇。”
“拜见皇爷。”
看着陆远,永乐帝瞬间满脸宠溺笑容。
“远儿啊,你此次远赴聊城,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为皇爷办事,孙儿不辛苦。”
陆远瞥了一眼身旁的李贯。
看着他九尺多高,一峰独立的个子。
瞬间嘴角勾起一抹隐晦的笑意。
“陆远,正好爷爷有件事要问你。”
永乐帝思忖片刻,决定把这个棘手的难题抛给孙儿。
“方才李总督说,你在聊城治理旱灾时,杀了当地的县官和数十名官兵。”
“此事,属实吗?”
“属实。”
陆远供认不讳,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
永乐帝皱了皱眉,“你为何要这么做?”
“皇爷,在回答您的问题前,我倒想先问问李总督。”
陆远饶有兴味看向李贯。
意味深长地问道。
“我杀聊城县令之事,连皇爷都不知道。”
“敢问,李总督是怎么知道的?”
听闻此话,永乐帝瞬间恍然大悟。
对啊!
自己的擎苍卫,遍布烈乾各地每个角落。
都没有打探到陆远在聊城斩杀县官的事。
李贯身为两江总督,属地距聊城有几百里之遥。
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对劲!
十分有十二分地不对劲!
“我……”
李贯瞬间被陆远问住,肉眼可见地有些紧张。
他大脑飞速运转,磕磕巴巴许久,才编出个拙劣的借口。
“聊城县令的夫人,与我夫人是同窗密友。”
“她们两个经常有书信往来,这等大事,我自然知晓!”
“噢——”
陆远心中暗暗冷笑,真特么能编。
表面上则仍佯作疑惑。
“这么说,聊县夫人只告诉李总督的夫人,我杀了聊城县令的事。”
“却没有告诉尊夫人,聊城县令做了何等贪赃枉法、丧尽天良的勾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