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霜面色微白,钟煜凑上前缓慢地揉开了沈怀霜眉心,他笑了下,言辞却近乎大逆不道:“先生想什么呢。”
沈怀霜一口气堵在心底,轻斥道:“我没有往别处想。”
钟煜牵住沈怀霜的手,在他指节上落下一个吻,又失语般笑道:“那好,在此期间,我们就不那么做。”
钟煜又故意挠起了沈怀霜:“就问你忍不忍得住?”
沈怀霜禁不起痒,他哑然笑着,又和钟煜滚在一起,一边躲,一边道:“我清修那么多年,还差这点时间。倒是你。”
沈怀霜和钟煜翻滚着,他趴在钟煜身上,又自上朝下问道:“你呢?难道你自己想办法么?”
钟煜失语,沈怀霜又靠在他肩上,他们像两只玩累了的兽,将脖颈贴在一起,靠在一处。
沈怀霜胸膛下的声音在震,身后的手掌也拂过他的头发。话语含着喜悦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你才舍不得。你怎么会舍得。”钟煜又偏过头望着沈怀霜,眼底好像落满了光,“我想的是,我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肆无忌惮地亲你、抱你。我可以随便怎么样你。而你也是情愿的。”
“先生,你知道我想和你有这样一天有多久了么?”
无数次梦回,钟煜最常梦到的是沈怀霜和他在空无一人的道坛上,他轻而易举地就把他先生正襟危坐、飘然端庄的姿态弄乱。
道坛外风雨飘扬,盖住了里面所有的声音。
帘纱重重叠叠,那些隐秘的、难以言说的东西,潮水般滚滚而出。
钟煜又道:“先生,我真的好高兴。你再让我靠一会儿吧。”
沈怀霜回了神,最终,他还是因那句“高兴”而松懈神情,没推开身上的钟煜。
车马在车夫的驱使下,马蹄声嘚嘚,一路前往青州边界,一过界,灵力在两人体内流窜。
哪怕沈怀霜道体有损,灵气渐渐充盈体内,恢复了凡体时从未有的丰沛。
钟煜下了马车,从乾坤袖中取出核舟。
黑袖翻动,核舟随令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