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那女子还是王宝藏的老乡,王宝藏那么特别的人,他老乡一定也很特别吧,否则怎么会让兄长念念不忘?
而且沈稚在讲起那女子时,不也很怀念的样子吗?
如果是她来做沈稚的继母,沈稚说不定能接受呢?
穗和决定找机会和兄长好好谈谈。
她有了自己的幸福归宿,也想让兄长和她一样幸福。
虽说从一而终的感情确实听起来很美好,可生命如此漫长,人总要向前看。
如果兄长没有中意的人,那另当别论,既然有了,就该大胆直视自己的内心,不要让往后的岁月再留遗憾。
沈玄青在天快黑透的时候才回来,穗和让人摆了饭,本想趁着吃饭的时候向他打听一些北疆的事情,可父子两人都禀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个比一个安静,一个比一个沉默。
穗和只得作罢,等吃完饭,才跟着沈玄青去了书房。
沈玄青以为她要说今天去揽月阁的事,不等她开口,就先问了她:“今天怎么样,那个掌柜没有难为你吧,别的人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掌柜的叫王宝藏,是个年轻人,很好相处。”穗和说,“铺子是陛下亲自托付给我的,其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就好,看来我白担心了。”沈玄青笑道,“不过王宝藏这个名字倒是挺特别的。”
“是挺特别的。”穗和也笑,“而且他也去过北疆,他听说过兄长,知道兄长在北疆教书。”
“是吗?”沈玄青倒也不意外,“燕王殿下在那边,陛下如果要联络燕王,派他以做生意的名义过去也很正常。”
穗和见他没什么反应,又道:“王宝藏说他有个同乡住得离兄长很近。”
“哦,是吗,他同乡是谁,叫什么名字?”沈玄青很随意地问道。
穗和假装想了想,说:“好像叫什么三娘。”
沈玄青愣住,清冷出尘的面容浮现一抹隐忍的,不易察觉的思念。
“兄长认得她吗?”穗和问。
沈玄青迟疑着,想点头,又想摇头,纠结了一会儿才道:“认得,她是个猎户,时常把打到的猎户送一些给稚儿补身子。”
“哦,这么巧啊,兄长居然还真的认识。”穗和笑着说,“听起来像是个很不错的人,稚儿应该很喜欢她吧?”
沈玄青又陷入了沉思,半晌,才十分谨慎地回道:“我没问过,不知道稚儿喜不喜欢她。”
“那兄长呢?”穗和问,“兄长喜不喜欢?”
沈玄青吓一跳,极力克制的情绪差点崩掉。
好在他早已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哪怕内心波涛汹涌,面上也还是淡定自若。
“为什么这么问,是那个王宝藏和你说什么了吗,你不要听风就是雨。”
“没有,我就随口一问。”穗和说,“不过王宝藏和她确实有书信来往,据说她上山打猎不小心摔下来了,伤得很严重,写信问王宝藏能不能在京城帮她买一味什么药。”
“什么?”沈玄青顿时坐不住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王宝藏有没有说她伤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