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锤子买卖,远不如有始终吊着有效。
“这也太麻烦了吧?”朱祁锦不想被吊着,“还有,为何后续五年一次,一次就一个月,不能更久吗?”
李青道:“前面是延寿,后面是巩固,你也莫以为只要次数多,时间长,就能让你活得更久,百无禁忌的情况下,除了极少数的天赋异禀者,八十岁已是极限。”
顿了顿,“当然,你也可以不信,咱们现在就一拍两散。”
朱祁锦:“……”
“信你。”
“信我就对了,”李青笑道,“我也算是看着你爷爷长大的,绝不会骗你。”
其实吧…李青连憨憨都骗。
不过,李青倒也不是纯忽悠朱祁锦,给他延寿是真,这时代的普通人,八十岁也确实是极限。
就是所谓的延寿方式……李青‘改良’了一点点。
朱祁锦见他屡次三番提及爷爷,并一脸慈祥模样,还真信了他的邪,对李青倍感亲切。
言语间,客气了不少。
不愧是憨憨的孙子,虽不是纯正汉人,却完美继承了他的基因……李青心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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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华二十一年,大年初一。
朱见深发完红包,回到乾清宫喝杯茶缓缓,准备一会儿去长乐宫、坤宁宫,给父皇、母后拜个年。
刚吃了一口点心,太子朱佑樘便领着弟弟妹妹过来给他拜年。
“儿臣给父皇拜年了。”朱佑樘带头,皇子、公主十多个,呼呼啦啦跪下磕头,“祝父皇万寿无疆,心想事成。”
“呵呵……起来,都起来吧。”朱见深拍拍手,在宽大袖袍掏了掏,掏出一大沓红包。
“佑樘。”
“儿臣在。”朱佑樘起身上前。
“喏,给弟弟妹妹们分分。”朱见深呵呵笑道,“都拿好了,要是给了母妃,父皇明年可就不发了。”
“儿臣遵旨。”
孩子们开心的紧,父皇都这般说了,看母妃还敢收走不敢。
“皇兄皇兄,给我,给我个大的……”
“别急,人人都有……”朱佑樘组织着弟弟妹妹,一边从年岁最小的妹妹开始发红包。
朱见深看着这一幕,不禁乐出声,随即,又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啊。”
遥想当初,他都怀疑自己生不了儿子了,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子嗣数量都超过了父亲、爷爷……
给他时间,他将超越太祖。
不过,朱见深不想生那么多。
眼下这些已是足够,没必要为了生子而生子,一切随缘即可。
“朱佑樘。”
“哎,”朱佑樘忙将最后一个红包塞给二弟,转身上前,“父皇。”
“陪朕走走。”
“是。”朱佑樘作揖称是。
朱见深迈步往外走,身后儿女行礼,“恭送父皇。”
他头也不回的说,大雪的天儿,都注意点儿,也玩太疯了,当心着了凉。
“儿臣遵旨。”
天空飘着稀碎雪花,看样子即将就要停了,朔风还是呼呼的刮,充满冷意。
走了一阵儿,见儿子还不跟上,朱见深放慢了脚步。
不料,他慢,儿子也慢,始终落后他一个身位,一副谨小慎微模样。
朱见深干脆停下,转头道:“你就这般害怕朕?”
“儿臣没有,”朱佑樘忙解释,“儿臣岂可与父皇并肩而行?”
“呵,迂腐。”朱见深哼了哼,又补了句:“蠢笨。”
朱佑樘:“……父皇教训的是。”
“……”朱见深也是没了脾气,叹道:“你是国之储君,未来的天子,圣人之言是约束臣民的,可不是约束皇帝的,尽信书不如无书,你心里要有一杆秤,懂吗?”
“儿臣明白。”
“嗯…。”朱见深吐出一口热气,“记着,以后做了皇帝,遇事要把自己摘出来,要站在更高的位置看待事情,可以跟臣子讲理,却不可一味讲理;
讲理你是讲不过他们的,须王霸杂之。”
顿了下,“还有啊,圣人之言听听也就行了,如今的大明,早不是孔孟时代,不可否认,有些道理亘古不变,可跟治国扯不上多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