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_-||
“你这也算诗词?”李浩揶揄。
“呃……糙是糙了点,可……”朱厚照挠了挠头,一本正经道,“你就说应不应景吧?”
“可你这也太糙了点吧?”
三人异口同声,哭笑不得。
“啊哈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朱厚照干笑举杯,“来干来干……”
雪簌簌下,亲朋言欢,淡淡的欢愉充盈心间。
此刻的李青来不及缅怀,珍惜当下,笑声朗朗……
趁时间还早,怎好不得意尽欢?
…
~
时间如水,涓涓流淌,清泉流响,极慰人心。
冬深之后,年关悄然而至。
清闲惬意太久的李青,不再沉迷安逸,夹着麻袋赶大集。
蔬菜、肉食、鞭炮、烟花、春联……一样不落,将小院儿打理的极是喜庆,年味儿十足,一点不将就。
李雪儿忙了小半年,总算在这辞旧迎新之际清闲下来,有空来小院儿看雪人,听故事。
对此,李青倒不回避,追忆本就美好,又有聆听者,说说亦无妨。
李雪儿一边听,一边记,对三女的性格着重笔墨,不过也没瞒着李青。
李青没有阻止她的写写画画,只是有些好奇。
可李雪儿嘴很严,只是说以后他自会知道,现在说了,就没有惊喜了。
连着追问数次无果,李青便也由着她了。
讲故事之余,忙碌着过年准备,蒸包子、炸丸子、包饺子……
年三十儿,李浩特意跑来要饺子,连箅子都端走了,搞得李青一阵火大,只好临时再包一些。
如往年一般,除夕夜幕未到,李青便早早锁了门,让娘几个在侯府过除夕,陪着他们的儿孙。
只与唐伯虎一起守岁,放烟花,点鞭炮……
唐伯虎劝他去永青侯府,过个大团圆年,不要为了自己这个客人,牺牲一家人团圆的机会。
李青却说“我才是客人,永青侯府早就是他们的了”。
惹得唐伯虎连连叹气,无可奈何。
除夕后半夜,熬睡了唐伯虎,李青便挎上竹篮,装着纸钱、贡品,以及早就准备好的故事去了栖霞山……
直至半晌午才回来,刚好不耽误发压岁钱……连朱厚照都讨到了一个大红包。
又是一年,
都嘉靖九年了……
昔年一直抱怨时间太长、太久的李青,如今却嫌时间流淌的太快,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快的让人来不及珍惜。
大年初一的晌午,朱婉清、李雪儿强要留下,李青不再拒绝,却打发李浩回了侯府,要他担任起大家长的角色。
不是李青不近人情,而是他注定只能和永青侯府渐行渐远。
哪怕秘密在小辈之间传承下去,他也再难与干儿子小李宏一般,亲密无间了。
传承的烙印已经种下,永青侯府不再需要他,李青也不想处处显着自己,让其围着自己转。
朱婉清的身子骨愈发不妙,幸赖,寒冬已过,即将逢春,这个冬日过去,她至少……能再熬一年吧?
唐伯虎也疲态愈浓,原本他可以再晚一些,甚至能晚许多,可他实在不爱惜自己,张口闭口就是偶像李太白的名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李青劝不住他,也明白唐伯虎的心——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固有一死,想快活度过残生,没什么不对的。
李青理解,也尊重。
春来,春浓……
太阳光越来越暖,逐渐有了燥热之感,李家的生意又开始忙碌起来,忙着装货,忙着出海……
李雪儿与商船一起出了海,去料理海外产业,李浩也不再整日清闲,连朱厚照来的都没那么勤快了。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嗯,也挺好。
李青着重为朱婉清调理,然,效果微乎其微,无论真气,还是针灸。
青春不再,年华不复,纵是华佗在世,扁鹊再生,又能如何?
当年那个刁蛮任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终究是老了。
当初李青打的有多疼,现在就有多疼,更疼。
可,疼能如何?
时间长河从来不可怜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