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点半,阳光透过窗户洒进瑞穗市某一户建的厨房,麻美女士嘴里正哼着不知名的调调,满怀喜悦地为一大家子准备着早餐。
今天的早餐相比于平时要丰盛了不少,因为此刻麻美女士的弟弟和侄女正在前往瑞穗的新干线上。尽管在去年一年的假期中,弟弟都会带着侄子侄女来小住一阵,但对于离家十余年,只回过寥寥几次家的她来说,每一次的重逢都十分珍贵。
在一顿丰盛的早餐即将完成之际,麻美女士接到了弟弟打来的电话。
她拿起手机,瞥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心中暗想:“想必是快到了吧,还真会挑时候。”麻美女士带着愉悦的心情接起了电话。
“姐,我们快到站了!”电话那头传来弟弟一如既往开朗的声音,麻美女士的心情愈发充满期待。
她回答说:“待会儿我会让衍山去车站接你们。”这种事,麻美女士一般都是让王衍山代劳,也正好可以让自家儿子和他舅舅一家培养培养感情。
她还记得,去年王衍山第一次和他舅舅、妹妹见面时的尴尬场景。一桌七个人,就只有他一直低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
在那之后,麻美女士就有意识地增加衍山和她娘家人的接触,后面她才知道,原来王衍山那时候不说话不是因为觉得尴尬,只是霓虹语不熟练,怕给舅舅和表弟表妹留下不好的印象而已。
挂断电话后,麻美女士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自己把儿子给忘了,衍山现在还在二楼睡着呢。
她赶紧上了二楼,敲响了衍山的房间门。
“山山,美波他们快到了,起床去车站接一下他们!别让他们等太久啦!”
门内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回应。麻美女士在门口等了一会后,有些生气。今天因为美波他们要来,她特意支走了自家老公,就为了让王衍山能多睡一会,结果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孩子还没起床。
她又敲了敲门,语气中带了一丝怒意,“王衍山!起床了!”
门内的衍山在迷迷糊糊中听到麻美女士喊了自己的全名,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他知道,麻美女士很少叫自己的全名,一旦叫全名,那就意味着自己要完蛋了。
但这起床的挣扎似乎成了一场没有意义的战役,王衍山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有千斤那么重,连动一下都很困难,现在的他只想在床上躺着。
适时,一个机械的声音又出现在了王衍山的脑海中:“检测到宿主获得新状态【发烧】,体力上限暂时性-3,详细请见系统面板。”
这声音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如果是在平时,衍山定是要找出自己脑袋瓜出问题的原因,但是现在嘛…他发烧了。
“砰!”在门口等急了的麻美女士略带着怒气打开了衍山房间的门,由于太过用力,门和后面的墙来了个面对面的碰撞,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麻美女士气势汹汹地一步步逼近躺在床上、如今已毫无知觉的王衍山。她刚想张嘴发泄一番心中的不满,却突然发现今天的王衍山似乎有些不对劲。他平日里的神采奕奕在此刻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她赶紧用手背去探儿子的额头,正如她所预想的那样,衍山的额头此时犹如炭火一样热。
原本的情绪已经被担忧所取代,麻美女士在喂衍山吃下退烧药,给他盖好被子之后急急忙忙地去了车站。
在麻美女士离开之后,王衍山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就被身边的窃窃私语吵醒。
“衍山怎么烧的这么厉害?要不要送诊所去看看?”一个男声带着一丝关切向着麻美女士问道。
麻美女士略带些犹豫地指了指躺在床上的衍山。
男人心中的疑惑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见刚刚还睁不开眼的衍山艰难地摆着手,“我…不去。”
好小子,别的时候像死狗一样躺着,一说要去诊所就能说话了,这是有多讨厌诊所啊?梅泽征一,也就是王衍山的舅舅在心里腹诽道。
但此刻的衍山只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他人宰割。在舅舅的游说之下,麻美女士罔顾儿子的意愿点了头,他去不去诊所还不是麻美女士说了算?
当然,做家长的也知道,孩子一个人在诊所打点滴无聊,还特意给衍山安排了俩小陪护。
看到和自己一起上出租车的梅泽美波和梅泽正裕,衍山只想说,不如玩手机。
美波嘛,他是满喜欢和她玩的,可是受限于性别,不能和小表妹一起Ass We Can,再说了,让衍山和一个比他高的小表妹一起玩,这不是伤人心嘛。
至于正裕这个小团子嘛,小孩有啥好玩的?
此刻的衍山被一左一右两个陪护挤在后座的中间动弹不得,左前方的副座上还坐着自己的舅舅。他觉得自己像极了被押送去监狱的犯人。可怜,弱小又无助。
好在后座的这俩货知道自己病了,没有像之前几次一样爬到他头上“拉屎”,这让衍山多少有些欣慰。
而梅泽美波看着衍山的侧脸,心中不禁感叹,表哥不张嘴的时候还是蛮让人舒心的。毕竟平时他俩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什么时候才能比你高啊。”这让美波也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