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去看看?”
虞欢侧眸,年轻的天师站直,像跟一动不动的木桩子似的。
程遇青冷声说,“不去。”
虞欢不禁追问 : “为什么?”
“太臭。”他说。
程遇青是有点小洁癖的。
不多,但有。
虞欢嘴角抽了抽,可以可以,很可以。
年轻天师身上的冷香又飘了过来,那股恶臭好像都消散了些,虞欢眉眼微松。
他有点香。
“你身上,喷的是什么香水?”
这般想着,虞欢也直接问了出来。
“香水? ” 程遇青神色变得怪异,“我没有喷香水。”
那种呛人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沾,而且过浓的气味会影响他的判断力。
虞欢说 : “可你身上有香味。”
程遇青纳闷了 : “......什么香味?”
他抬起手,上下认真嗅了一番,但什么也没闻到。
虞欢眨眨眼,不再纠结,笑道 : “额......应该是我闻错了。”
她绝对没闻错 !
他肯定喷了香水。不过他不想说,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不问为好。
说完,虞欢把程遇青一个人丢在原地,往一个土屋飞去。
程遇青又不傻,哪里看不出她的敷衍,他眉头紧锁,难不成真在外沾到什么气味了?
年轻的天师因女鬼的一句话,陷入纠结和沉思。
——
虞欢离开,贺岭没追过去,他捏着下巴凝视地上的尸体,眼底划过一抹玩味,“这胖子,死得蹊跷啊!”
人看尸体和鬼看尸体,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视角。
贺岭单瞥了一眼,便知不是人为。
说不定这哀山,真藏着什么妖魔鬼怪?
“怎么个蹊跷法?”
后边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贺岭头都没回,懒洋洋开口,“你猜。”
这天师脑子估计不太行。
他们是什么可以“互诉衷肠”的关系吗?他居然还若无其事往上凑,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要不是实力不允许,就拿对方借他算计虞欢的事,贺岭早把他的脑袋按在地板上摩擦一百多遍了。
相敬如冰,已经是贺岭忍耐的最大极限了。
贺岭是半点不想和程遇青沾边。
“我身上有香味吗?”
程遇青极为严肃的一句话,差点让贺岭吐血,厌恶蹙眉道,“这我怎么知道? !”
神经病吧,他。
“我闻不到,但她说我身上有。”
程遇青垂眸,不知为何,轻声提了一嘴。
贺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们俩的对话,他当然听见了。
他辨别的出,虞欢的话并无半分暧昧。
她那性子有时诚实得可怕,完全不觉得自己随口说出的一句话,会对别人产生多大的影响。
“她随口说说,你也信? ”
贺岭讥讽一句,“那你可真好骗。”
居然特地来他这说一番,看来这天师也并非什么单纯货色。
贺岭不再搭理他,自顾自离开了。
年轻的天师没将男鬼的嘲讽放在心上,只是有点小小的不解。
他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对方属实易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