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盯着年轻的天师，眼底充斥着惊人的杀意和怨毒，仿佛丛林野兽要茹毛饮血一般。

“住口，住口——”

幽冷的气声从她嘴里吐出，转瞬迎上了程遇青被逼无奈的剑招。

黑气和白光在空气迸发剧烈碰撞，走廊天花板上的亮灯发生爆炸，灯光全灭，铺天盖地的碎片飞溅洒落，裹挟在漩涡般的气流下。

对比疯狂肆虐，杀红了眼的虞欢，束手束脚的程遇青面色苍白如纸，身体布满了伤口和血痕。

“虞......欢，醒醒——”

他柔声叫唤她，可漆黑的双眸却浮现出沉重的忧虑和脆弱。

他不愿伤害她，只能艰难抵抗。

一人一鬼从走廊打到屋内，又从屋内打到屋外，虞欢煞气冲天，程遇青的面容却愈发憔悴无力。

脑海里，002顾不得主系统刺眼的红色警告，咬牙忍住意识的崩坏和剧痛，在未经任务宿主允许的情况下，违规强行使用能量点购买了系统商城道具。

【宿主，醒醒......】

002冰冷的机械音罕见添上几分若有似无的虚弱，让人听不太清。

它话音刚落，再无动静。

而虞欢神情几番变化，冲天的煞气倏然奇迹般消散开，她慢慢脱离疯狂狰狞的情绪，冷静下来。

顾不得脑海的余痛和混乱，虞欢懊恼蹙眉，脚尖轻点空气飘过去，伸手一把揽过虚弱无力的程遇青。

“程遇青! 你，你怎么样？”

“......没事。”他低声喘息着抬眸，还忍痛关心她，“你，你怎么样了？”

“我，我没事，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你才——”

虞欢桃花眼微红，愧疚的话却没能说完。

程遇青捂住了她的嘴。

“一点小伤而已，你别担心，你没事就好。”

“对了，你，你可以把手松开了。”

年轻的天师发现他的腰居然被女鬼搂住，她不轻不重的力度，身上浅淡柔软的气息袭来，让他后知后觉红了脸。

“可你还受着伤。”虞欢有点犹豫。

“没，没关系。”

他偏开头，无措地轻轻推开她，脸红得像虾子一样。

“对了，你刚刚是怎么清醒的?”

程遇青试图转移话题。

可他的话，却让虞欢一惊。

她记得，当时她听到了002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