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低着头,语气有些委屈:“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大碍。”
“对不住,我见你突然对天欢动手,才一时情急伤了你,你想要什么补偿?”冥夜解释了自己动手的原因后,颇有些高高在上地问。
桑酒闻言,原本因为冥夜特意过来看望她而欢喜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她昂起头,倔强又委屈地道:“我只是想捏住天欢的鼻子,让她能吃药,我从前不想吃药时,哥哥就是这么做的,我没想伤害天欢。”
“我知道。”冥夜丝毫不惊讶地回道。
他动手后便发现了桑酒的意图,不然他也不会对桑酒心生愧疚,更别提特意过来看望她。
桑酒看着冥夜一如从前般冷冰冰的态度,想到他对天欢的温柔,突然就有些生气:“你以为做错了事只需要补偿回去就好了吗?”
冥夜不解地看着桑酒,眼里明晃晃透露着一个意思——不然呢?
冥夜见桑酒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还以为她又在欲擒故纵,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答应。”
桑酒都快气笑了,她头一次对冥夜冷下态度,语气也十分不好:“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你走吧!”
桑酒说完后,啪的一声关上了门,冥夜神色迷茫地看着眼前合上的门,站在原地许久后,若有所思地往回走。
第二天,桑酒刚起身,便收到了冥夜送来的赔礼,来送东西的仙娥满脸高傲地看着桑酒,语气冷淡:“上神说了,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便随意准备了一些,若这些东西里没有你想要的,尽管去找他。”
桑酒看着满屋子的东西,其中有一些她在天欢那里见过,知道有多难得,还有一些她虽说没见过,可想也知道不会便宜到哪儿去。
然而桑酒看着这些却半点高兴不起来,脸上的神情格外难看。
她握紧了手,看着眼前的仙娥,心口泛苦,冥夜这般好静的人,大张旗鼓地让仙娥送来东西,便摆明了是想断了她的后路,让她没办法把这些东西还回去。
毕竟,神域新任战神给她一个小小蚌精赔礼,还是如此重的礼,她若是不给面子,往后在神域哪儿还有容身之地。
与其说冥夜这是在赔礼道歉,还不如说冥夜这是在和她划清干系。
他是真怕她缠着他啊!
桑酒这般想着,眼带凄婉,心口酸涩的不像话。
两个月后,冥夜从战场下来后,神色匆匆地赶往玉清宫,他刚踏进门口,便看到天欢一脸欢喜地向他跑来。
冥夜习惯性的张开手将天欢抱了个满怀,语气无奈地训道:“都说了多少回了,不要跑那么快。”
天欢满脸敷衍地点了点头,从冥夜怀里挣脱出来,望着冥夜的眼睛亮晶晶的:“冥夜哥哥,你找到五彩石了吗?”
冥夜点了点头,摊开手心,一块洋溢着五彩光芒的石头便出现在天欢眼前,天欢满脸欢喜地拿起五彩石,兴奋的夸赞道:“冥夜哥哥,你太棒了,你居然真的找到了!”
冥夜眼底掠过一丝自得,面上仍旧是清清冷冷的模样,他刚想谦虚两句,便见天欢拿着五彩石一脸激动地和身旁的仙娥讨论要做一对耳饰。
天欢吃下灵药稳住了神魂后,虽说比从前那副木头似的状态好了些,却也并未完全恢复。
许是被吓着了,她对试图接近她的仙娥们极其不信任,甚至会攻击她们,只有冥夜在时,她会平静下来。
冥夜为了更好的照顾她,便决定在上清住下,两人的关系因此越发亲近起来,从前还能说得上是如师如兄,如今却已经说不清道不明了。
最起码在仙娥们眼中,冥夜和天欢已然是铁板钉钉的一对了。
毕竟她们可没有见过冥夜对哪个女仙这般关心体贴。
故此,对于心思昭然若揭,时不时缠着冥夜的桑酒,仙娥们自然万般看不上。
桑酒这两个月的日子,只能用水深火热来形容。
由于天欢病着,玉清宫一应事务都被冥夜交给了一个仙娥管理,而那仙娥不知为何,也十分不喜欢她。
她几次熬不住想要去找天欢为她主持公道,却进不去玉清宫的大门。
又一次被仙娥们捉弄的狼狈不堪后,桑酒实在忍不下去了,哭着回到了墨河。
桑佑看着跑回来的桑酒,见她神情郁郁,眉眼间丝毫不见从前的天真,满是戾气,心头一跳,担忧地问:“妹妹,你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桑酒看着昔日宠她护她的哥哥,心头的委屈再也绷不住,扑进桑佑怀里嚎啕大哭。
桑佑吓了一跳,有些着急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桑酒哭着将仙娥们看不起她,时常欺负她的事儿告诉了桑佑。
桑佑听着桑酒的哭诉,脸色越发难看,等桑酒说完后,桑佑猛地站起身,咬牙切齿地道:“欺人太甚,我现在就去神域问一问,她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你。”
桑酒见桑佑果真往外走,连忙拦住他,她不傻,若桑佑真的闹到神域,兴许神域的人会意思意思处罚那些仙娥,却也会恼怒于桑佑让神域丢了脸面。
桑酒温声细语地告诉桑佑,神域里其他人对她还是不错的,比如天欢,比如冥夜。
桑佑何其了解桑酒,见她提起冥夜时脸色晕红,便知道她对冥夜起了心思。
他对冥夜并不陌生,冥夜自打成为战神后,战绩颇丰,威名早已经响彻九州。
他对自家妹妹看上冥夜并不觉得讶异,那样的人物,想要不喜欢也难啊。
可想到冥夜的身份,桑佑叹了口气,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看上桑酒呢?
毕竟桑酒如今连仙身都没有。
更何况,冥夜和天欢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他在墨河也有所耳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