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墨河王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把桑酒嫁给冥夜异常执着。
他几次三番劝不下来,也就歇了这份心思,全心全意配合着自家父王替桑酒讨要公道。
可打心眼里,桑佑对于桑酒和冥夜的婚事一直不看好,还是那句话,积大非偶,并非良配。
这不,哪怕冥夜退了一步,桑酒也只能为侧妃。
妾啊!
神域压根没有妾这个说法啊!
这种将女子划成男子所有物的婚配制度,只有人族和精怪才会崇尚。
而桑酒成为了神域有史以来第一个妾室,可想而知有多么屈辱。
然而墨河王和桑酒都同意,桑佑哪怕觉得冥夜这是在侮辱水族,作为一个没有什么权势的皇子,也不能说什么。
他只能将妹妹所受的屈辱暗暗记在心里。
桑佑闭了闭眼,自嘲一笑,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在还未了解天欢时,便对天欢心生不喜。
他叹了口气,再一次深深地看了天欢一眼后,便准备将天欢来到墨河的事儿告诉自家父王。
毕竟天欢身份特殊,如今又正是桑酒和冥夜议亲期间,若天欢在墨河出事了,神域保准会怪罪到水族身上。
毕竟,谁让天欢和冥夜的绯闻传的沸沸扬扬,而桑酒又是这对“金童玉女”间的插足者呢。
桑佑走后没多久,五六个仙娥便急匆匆地赶到了墨河,这些仙娥都是白灵用幻术化成的,明面上这帮仙娥来了后便按照天欢的指示开始替孩子们祛除浊气,实际上是白灵操控着乾坤袋吸取浊气。
但,这帮水族精怪看不出来啊!
见天欢一句话便请来了五六个仙娥帮忙,皆感动地看着天欢,那副恨不得给天欢立个长生牌位的模样,看得白灵成就感爆满。
对,就这么崇拜我家宿主,我家宿主就是你们的救世主,是这世间最最心善的仙子!
白灵心底这般想着,更加尽职尽责的扮演着衬托天欢的丑角,高傲嫌弃地看着面前的妇人们,眉眼间的不屑和厌烦都快要溢出来了。
这些妇人们也没觉得白灵这态度有什么不对,其实白灵的态度才是她们平素见惯了的仙子模样。
天欢这种良善的反而是个异类,端看原剧情墨河的惨状就明白,这些神仙,一个两个都是伪君子,拥有众多神器的神族,怎么可能连冥夜手里的法宝都不如?
冥夜都有个能吸附浊气的舍利子呢!
更别提那些底蕴深厚的神族,无外乎是水族对神魔两族态度不明,算不得自己人,故此有心放任罢了!
在天欢叫来的“仙娥”们的帮助下,情况严重的孩子一一被拔除浊气,恢复了健康。
最后一个重症的孩子被拔除浊气后,哪怕还有两个仙娥还没有耗尽仙力,妇人们也格外懂事出言让天欢等仙好好休息,明儿再继续也不迟。
说完后便抱着孩子飞快地离开,压根不给天欢挽留的机会。
绿水上前问天欢等人今夜歇在何处,天欢仿佛才想到这个问题,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后,有些懊恼地道:“咱们突然到访,是否该先去采访墨河王?”
白灵闻言,也仿佛才想到了这一层,略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后道:“想来墨河王不会介意这些许失礼之处吧!”
“自然不会,圣女替我水族幼儿祛除浊气,我又怎会怪罪圣女!”白灵话音刚落,便听到有人朗笑回道。
主仆二人回过头,便见墨河王端着一张挑不出错的笑脸,格外真诚地看着她们,身后还跟着面色有些不自在的桑佑。
天欢态度恭敬地行了个晚辈礼后方开口回应:“墨河王不怪罪便好,此番实属是天欢失了礼数。”
墨河王笑眯眯地亲自扶起天欢,温和慈爱地开口寒暄:“上次见圣女还是天昊战神在时……”
说到这儿,墨河王猛地停住话头,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一般,略带歉意地补充:“是本王的不对,本王见了圣女太过欢喜,说话没个把头。”
天欢垂下眼遮盖住眼底的冷意,这墨河王摆明了给她下马威,故意提起天昊的名讳,暗搓搓告诉她,如今天昊已死,她今日的地位压根不能与往昔相较。
天欢眼里瞬间酝酿出湿意,身子微微颤了颤,语带哭腔:“不妨事。”
白灵连忙上前扶住天欢,眼神冰冷地盯着墨河王,其余“仙娥”也立马上前围在天欢身侧,做出保护的姿态。
这般公然不给墨河王脸面的做法,让墨河王的脸唰一下就黑了,他目光沉沉地扫过天欢,下一刻脸上又浮起温和的笑意:“都是本王的不是,提了不该提的话,让圣女伤心了,本王给你赔个不是。”
墨河王说罢便要给天欢作揖行礼,吓得天欢连忙避开,急急忙忙道:“快不必如此,您说到底是天欢的长辈,怎么能给我行礼呢?”
桑佑见天欢眼眶通红,明明泪睫于盈却还要强忍着伤心安抚自家父王,一时间心里颇有些不舒坦。
他知道自家父王是因为妹妹记恨上了天欢。
可天欢何其无辜啊!
说实话,桑佑和桑酒确确实实是一对极好忽悠的兄妹,看待事物极其天真。
这不,只是让桑佑看到了天欢“单纯善良美好”的一面,桑佑便能直接抛开往昔对天欢的不喜和厌恶,一门心思觉得天欢可怜无辜。
墨河王听到天欢的话后,顺势就起了身,毕竟他压根就没想过给天欢行礼,不过是装个样子罢了!
他对于天欢可谓是怨念颇深。
在墨河王看来,桑酒那么喜欢冥夜,冥夜凭什么嫌弃桑酒?
他压根不觉得天欢除了出身高贵外,有哪里比桑酒好。
更别提,如今天欢连高贵的出身都要打个折扣了!